黎尔在下着冻雨的城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觅而不得结果,身心疲惫,再回到朱婧仪的公寓里,在厨房里烧水,准备给自己煮碗面。
屋外有人敲门,说是给朱婧仪送快递的。
黎尔累昏了头,把门开了,才悚然?发觉这是早上那个跟自己的大哥建议把她拉去夜场跳舞的花臂男。
当时他的大哥,商祁否认了这个建议,因为有眼力见的商祁瞧见了黎尔手上戴的婚戒。
她结婚了,有男人。那枚婚戒的样式在市面上很罕见。
在社会?上混了许久的商祁精明的认为黎尔背后一定是有人为她撑腰的。
然?而,商祁的小弟阿贵就?没那么多见识了,他很垂涎黎尔的美?色,那细腰长腿的身材比那些?夜场公主可有料多了。
“黎小姐是吧?你找到你小妈人了吗?”
阿贵舔唇问,“其实她真的欠了我们老大很多钱,还不上了,你真要想帮她,我给你支招,我帮你呗。”
“给我滚。”
黎尔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
“滚什么啊,这么冷的天,我们抱一起聊会?儿。”
阿贵恬不知耻的想要染指纯欲美?人。
白天他跟商祁走了,后来总是对黎尔念念不忘,晚上想起黎尔绝对没有找到朱婧仪,还是会?一个人回来这里睡,便来为自己找乐子。
“商爷说你结婚了?你手上戴着婚戒?那你怎么还一个人来苏城帮朱婧仪处理烂摊子?怎么不叫这个人一起来?你应该是嫁了一个没用的窝囊废吧?
我告诉你,在我们夜店上班的女人很多都有这种经历。就?是被婚姻的光环蒙骗了,还以?为嫁人了就?可以?被人天天宠着养着护着,结果呢?她们的老公婚后都对她们特别差。”
年龄二十五,却搞大过三个女人肚子,然?而却从?来不会?想到跟他们结婚的阿贵色眯眯的侃侃而谈。
他瞧见了黎尔无名?指上戴的戒指,她的确是结婚了,那戒指款式很简单,戒托上的钻不大,但是却异常耀眼。
阿贵说着,伸手想把黎尔的手拉过来,好好打量圈住她左手无名?指的手指。
黎尔厌烦的甩开,厉声吼道:“你别碰我,要我说几次,你马上给我离开!滚!”
“不离开。不滚。我商爷让我来找你还钱。”
阿贵起心要调戏孤身在这栋房子里的黎尔。
“我没欠你钱。”
“你小妈欠的就?是你欠的。”
已经因为找寻朱婧仪一天而疲累至极的黎尔气盛,不等对方?对她不敬,她倒率先?使劲推了流氓青年一把。
“给我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毫无防备的阿贵趔趄了一下,没站稳,差点?被黎尔推倒在身后的玻璃茶几上,他生气的瞪向黎尔,扬声唾骂:“臭娘们儿,他妈力气还挺大,老子倒要看看待会?儿把你弄床上,你力气还能?这么大嘛?”
语毕,阿贵迈步上来,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
等在公寓楼道里的他的两个同伙一起进来,他们早商量好了,让阿贵进去探探情况。只要阿贵给个暗号,他们就?蜂拥而至。
黎尔见到他们三人一起奔来,知道自己肯定吃亏,转身要跑,阿贵抓住她的一双手腕,反剪到身后。
“你想做什么?我结婚了,你要欺负我,我丈夫一定不会?放过你!”
很奇怪,素来在她的人生中早就?习惯独断独行,自负盈亏,自扛好坏的黎尔在这个时候心里想起能?拿来庇护自己的,只有她的丈夫。
她脑中浮现了温知宴的脸。
她很期待这一刻,温知宴如果来的话,会?不会?护住她。
黎尔本来不想掉眼泪,因为她长这么大,生命里经历的糟心时刻实在是太多了。
黎正勤真的不害臊,一个穷教书匠,学人养小三,养都算了,还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路照顾这个小三跟这个小三生的儿子。
凭什么啊,为什么他可以?做这样的父亲。
忍不住的,黎尔的眼泪簌簌掉了两颗。
阿贵见到,特别高?兴,“啧,这才有点?美?人味儿,开始梨花带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