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两人听后,郑重给许清行了一礼,然后哈哈笑道:“大人不必为此事介怀,有大人这翻话,顾信没白死,我等虽为班值,但也自认是响当当的军中汉子,求的便是马革裹尸还,岂能学那些娘们般惺惺作态,顾信是我们的好兄弟,但生死有命,怨不得大人您,所以大人不必在此事上伤怀,咱们尽力照顾好他的家人就是。”
许清本xìng就不常作那些无谓的伤感,顾信的死确实让他很内疚,但终日为此耿耿于怀也于事无补。
他哈哈一笑拉着赵野说道:“赵大哥,咱们认识虽然不足两月,但也算在一起历经磨难了,以后你们三个就不要再叫什么许大人了,叫我子澄就好,别说不行,否则我会翻脸的!哈哈哈!”
赵野他们只好认下这个称呼,许清这时一拉他的手臂说道:“赵大哥,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许清把他拉到红菱等人面前说道:“赵大哥,这位是红菱难发配蛮荒,她不畏万里艰辛,甘愿在我落魄之时,舍弃一切追随我身边,我许清没得说,赵大哥,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弟妹了。”
“红菱,这位就是我前些天常和你提到的赵野赵大哥,赵大哥义薄云天,在江南护我周全,又为了我一路跋山涉水不顾艰险,以后你当以兄长之礼待之。”
红菱捡裙对赵野盈盈施礼,闲雅地向赵野打了招呼。赵野朗声说道:“弟妹免礼,赵野我就佩服弟妹这样的人,别人chūn风得意时不攀附,落魄受难时却能同甘苦。弟妹的气节为兄佩服。”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我跟xiǎo芹呢,我们可是也陪着少爷同甘苦的!颜突然从许清臂下伸出个xiǎo脑袋,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
许清怜爱地抚着她的脑袋说道:“你这xiǎo丫头,没人把你忘了,瞧把你急的过来,一起给赵大哥行个礼。”
赵野呵呵一笑道:“不用说,这肯定是许大人……子澄在江南时常提到的xiǎo颜了,可惜赵大哥这次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没带糖人儿!”
xiǎo颜一听顿时兴奋起来,毫不设防地缠着赵野叽叽喳喳地问了起来:“赵大哥,赵大哥,少爷在江南真有常提到人家吗?”
许清看不过眼,把她一把扯回,扭着她们xiǎo鼻子说道:“常提到,怎么不常提到,我常跟赵大哥他们说颜这丫头成天在家游手好闲,东家jī笼下蹲着等母jī下蛋,西家守着瓜丝儿爬上窗;下雨了自家衣服不收,净跑到大mén去瞎喊!”
众人听完个个捂着肚子大笑,红菱搂过xiǎo颜瞟了许清一眼说道:“哪有你这样说人家xiǎo颜的,真是的颜乖,咱们不理他了。”
“你问问这丫头,我胡说了吗?”许清无辜地摊摊手答道。
xiǎo颜腻在红菱怀里就是不抬头,最后等众人笑停了,才听到她嘟囔着:“哼,人家再也不给他磨墨了,让他找秋分姐姐去……”
几人在武汉两镇痛快地玩了一天,第二天乘江船,自黄鹤楼直放江南。
许清与赵野、马良chūn于船头置酒,对坐而饮,江船顺流而下,速度尽快,浩阔的满面白帆片片,两岸山水林木丰茂,眼中的美景如同播放的影象,一幕幕地向后掠退。
许清三人于船上吹着凉爽的江风,大碗乘酒,欢声时而仰天畅笑,时而划拳取闹。
xiǎo颜在一旁兴奋得满脸通红,看许清他们喝得畅快,她也偷偷倒点酒来品尝,一时被辣得张口结舌,呀呀
许清喝得有点微熏,身体有点轻晃,他突然对一旁shì酒的红菱喊道:“红菱,去把琴拿出来,为我和众家哥哥弹上一曲,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今日江水浩浩泱泱,沙鸥和翔,正合听琴。”
红菱嫣然一笑,款款而去,不一会抱出琴来,就着矮几盈盈坐下,素手轻轻连拂,悠扬轻快的琴声便流dàng于江面上。
许清又与马良chūn拼了一大碗,舌头有点打结地喊道:“红……红菱,不行不行,来曲慷慨jī昂点的,你时下弹的这曲听着不过瘾。”
赵野等人也哈哈大笑附和着。红菱白了他一眼,无奈只得换一曲,铿锵的琴声响起,听得酒意微浓的许清血气翻腾,赵野这家伙连干了两碗高喊道:“不错,不错,弟妹好样的,这才是我等热血男儿该听的铿锵之声。”
许清哈哈大笑,有感而发,抄起筷子击碗而歌:
沧海笑,滔滔两岸cháo
浮沉随làng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cháo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làng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啦啦啦啦啦啦
沧海笑,滔滔两岸cháo
浮沉随làng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cháo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