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飞扬,拂过小惜的身前,她望着水中倒影,一时之间,以为那是她的长发,随风飘飞……
她蓦然转身。“二哥,我可以拿你的头发编辫子吗?我编完就拆掉。”
“编辫子?”
“还是不要了……”小惜微窘。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嘛!”非鱼甩动他微湿的长发,坐到池塘边的石头上。“来呀!二哥让你编花样,回头我再教你编草人。”
“二哥……”
小惜轻轻抚上那头长发,拿出帕子,细细拭干上头的水珠。
这是二哥最宝贝的头发,她也要帮二哥珍惜爱护。
擦拭完毕,她以手指细细耙梳,将整头浓黑的头发分成两股,开始编结,试图扎出小时候娘亲为她梳理的可爱冲天辫。
唉!她没有娘亲的巧手,也从来没编过冲天辫,无法以一条发带将头发扎得又高又挺,她只能编出两条垂头丧气的长辫。
她拿出珍藏的红色发带,默默扎起发尾。
她略后退一步,呆愣地望着自己拙劣的手艺,又想起了疼她的娘。
“编好了?”不再感觉头皮的扯动,非鱼伸手一拨头发,将一条辫子抓到胸前。“咦?这辫子挺结实的,头发看起来更黑了,小惜,你说是不是?”
“哇哈哈哈!”
没听到小惜的响应,空中倒是传来狂笑声。
非鱼目光移动,落在那团飘到池塘水面的鬼影上,摇头大叹道:“哎!老哥哥,你当鬼最好还是不要乱笑,会吓死人的。”
“你这个娘儿们的模样,我笑到从屋顶滚下来了。”铁胆也是大摇其头。
“是吗?”非鱼又把另一条辫子拉到胸前,拿了两条辫子转了转,甩了甩,又不甘寂寞地拉到头顶结在一块,但头发滑溜,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二哥,我帮你拆了吧。”
“小惜,你过来瞧瞧这样好不好看?”非鱼心念一动,拉过小惜,要她站在他面前,他再微蹲下身,将他的两条长辫搭到她的身前。
黝黑的水面出现一个长辫姑娘,若隐若现,温柔动人,身后还有一个俊俏哥儿,两人彷佛相偎相依,相亲相爱。
小惜看呆了。
帼!帼!噗通!噗通!两只青蛙相继跳进池塘,打破了水面幻影。
“老哥哥,二哥,很晚了,我回去休息。”小惜回头就跑,不稳的脚步踩出沉重的声音。
铁胆望向她的背影,扯扯胡子道:“我是不明白姑娘的心思啦,可她这个模样,就像当初阿缎和我相识时,也挺别扭的。”
非鱼手里仍然握着小惜的软帽,心里反复只有一个念头——
他一定要好好疼惜这个小妹子。
天光明亮,小惜心头一惊,直直从床上坐起。
她拉住棉被,呆呆望着纱帐,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这里不是香灵庵,也不是她睡的破旧山房,她不必早起挑水烧饭,也无需再面对师父师姐的脸色。
她抚上心口,摸到了终日不离身的驱邪香包,那是二哥送她的;自从遇上二哥后,她的命运已经完全改变了。
“小惜,起床了吗?”非鱼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