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柔又道:“在柔儿心里跟青哥哥不是外人,就不对青哥哥说什么了。只是…只是…柔儿连累了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他们,柔儿年纪小不懂事,心里好愧疚。如果柔儿能走出去,留下一条性命,柔儿天天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他们,让他们早脱苦海,早登天界。青哥哥,你说好不好?”
安馨柔这一声青哥哥实在叫的柔媚深情极了,魏青整个人都痴了。魏青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想柔儿懂事了,柔儿真的懂事了鼻子一酸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柔儿,大师傅他们泉下有知听到你说的话不知道会多高兴呢。”安馨柔婉然一笑道:“青哥哥,我们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你给我吹一曲吧,我就不饿了。”安馨柔掏出二师傅送给她的那管箫,轻轻地递在魏青手里,柔情万千地注视着魏青的脸。
魏青涨红脸把洞箫还给安馨柔道:“柔儿妹妹,我吹的不好,要不你吹吧。”
“青哥哥,你要我吹我自然会给你吹,可是我还是想你吹给我听。”安馨柔温柔地轻声道:“妈妈说做事要有恒心,只要坚持,慢慢就会越吹越好的。以前妈妈总是逼着爹爹学弹琴,她说这叫做妇唱夫随。”安馨柔不由满脸绯红地看了魏青一眼,羞涩地低下头,声如蚊吟地轻声道:“青哥哥,我是不是也在逼你。你是不是也很不喜欢。”
魏青傻傻地看着安馨柔,安馨柔所说的意境,让魏青不由悠然神往。不自觉地红了脸,轻声道:“柔儿妹妹,我喜欢!”他拿起洞箫轻轻地吹奏起来,一曲毕。魏青有点惭愧地向安馨柔道:“柔儿妹妹,我吹得实在太不好了。”
安馨柔摇摇头轻声道:“我喜欢,只要是青哥哥吹的,再不好我都喜欢。青哥哥要是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你能天天给我吹箫就好了,我就不知道饿了。”
这话安馨柔说了几次了,每次都让魏青心里异常感动。他抬起头来望着月光朦胧的夜空,他想我们能走出这块芦苇荡吗?他心里空落落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刚走了几步,突然芦苇丛中扑簌簌地一阵响,飞起了一只巨大的水鸟。魏青心里不由一阵狂喜,他喜笑颜开地对安馨柔道:“柔儿,你别担心了,我们有吃的啦。”魏青自幼生活在农村,在山里抓野鸡是他儿时的游戏。他知道在水鸟栖息的地方,一定有它的巢。他在地上拾了颗坚硬的石子藏在手里,让不知所措的安馨柔呆在原地不要动弹,自己蹑手蹑脚向水鸟飞起的地方摸去。
一顿饭功夫,魏青笑眯眯地回来了。他手里抱着一只打伤的水鸟,怀里揣着一些水鸟蛋。魏青天生手法奇准,儿时在家乡打鸟,百发百中,弹无虚发。而且,他很会判断方位和角度。这种儿时游戏的本领,在生活最艰难的时候救了他和安馨柔。
魏青一直舍不得丢得母亲当年给他准备的包裹。这下可帮了他们的大忙,包裹里有刀有锅。魏青把水鸟的内脏清理了,用泥包裹起来,然后和安馨柔在周围拾了一些干枯的芦苇,用火石引起火烧烤起来。空地上还有一些天然的积水坑,这些坑里的积水是可以饮用的。
魏青和安馨柔美美地大吃了一顿水鸟肉和煮鸟蛋,这是他们进入大沼泽以来第一次吃到新鲜的食物,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了。安馨柔对这个哥哥是越来越信任越来越依赖了,他在艰难环境中适应生活的能力,是她望尘莫及的。最难得的是他们又可以生存下去了,生命又向他们展现了一线曙光。就这样,他们靠着水鸟和水鸟蛋把生命维持了下来,他们发现陆地越来越多了,面积也越来越大,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大沼泽的边沿了。
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他们在空地上煮水鸟蛋时,芦苇荡里突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对夫妻模样的打渔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是自从进入大沼泽后,两个多月来第一次看到同类,这种巨大的惊喜让两个孩子都愣住了。他们知道他们走到了大沼泽的尽头,他们得救了。那对夫妻自然也是惊异无比,他们是看见芦苇丛中的黑烟寻找过来的。
那男的黑黢黢的长得异常强壮,一看就是一个长期下苦力的人。女的也是骨骼粗大腰圆体壮,虽不甚高,看起来就是一个精明能干颇为泼辣的女人。两口子都是短衣短裤赤着双腿,那男的高声呵斥道:“你这两个娃娃是人是鬼?怎么跑到这芦苇荡里来了。”魏青他们还没有回答,就听那女的笑道:“大郎,人家自然是人啦,大白天的哪里去找鬼?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别吓着两个娃娃。”
就笑着对魏青他们道:“娃娃,你们怎么钻到这芦苇荡里来了?是迷路了吗?要不要我们送你们一程?”魏青闻言不由大喜,他正愁找不到路哩。赶忙施礼道:“两位大哥大嫂,我们不知道路,误入了这芦苇荡。麻烦两位救我们一救,我们不胜感激。”那女的噗的一口笑了。赞道:“这小孩还怪斯文的,大郎,我们带他们出去吧。”那夫妻口中虽然客气,心中却认定这对衣不遮体,满面灰尘的小孩,是两个小叫花。误入了遮天蔽日的芦苇荡,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个小家伙,居然走出了这个让人谈虎色边的大沼泽。
………【第七章大沼泽(3)医眼】………
3。医眼
两个小孩随着那对夫妇走出芦苇荡,才知道他们早就走到了芦苇荡边沿。因为身在这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中,辨别不清方位。只是在这芦苇荡里团团瞎撞,自然就走不出来了。魏青和那夫妻聊天才知他们已经进入了湖州地界,离临安已不甚远了。
出了芦苇荡,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汪青幽幽的湖水。由于到处都是密密匝匝的芦苇,看不甚远,魏青估计这就是著名的太湖流域了。靠着芦苇荡边停靠着一条渔船。那船上还有船篷。船的甲板上站了一个颤巍巍的婆婆。那渔夫一见紧着几步抢上船,扶着那婆婆道:“妈,你不在船舱里呆着,出来干么?”那老妇人道:“出来透透气吧,天天蹲在那船舱里,闷杀老身了。”突地她又机警地扭过头来,不解地问那渔夫道:“大郎,怎么还有其它人的脚步声,这芦苇荡里还有人莫?”
魏青见那老妇转过头来,这才看清老妇有六七十岁了,满脸的皱纹,那头发已经全白了。就听那渔夫笑道:“妈,我和娘子刚才看见芦苇荡里有烟冒出,还以为有人困在里面了。就想救他一救,不想是两个小娃娃。”
那老妇惊道:“两个娃娃?有多大了?怎么跑到这芦苇荡里来了,这芦苇荡方圆好几百里,里面到处是淤泥潭,可凶险得紧了。”
那渔夫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娃娃是怎么进去的,听声音又不是本地人。可能是逃难走错了路,误入这芦苇荡里了。”那老妇道:“我儿,这件事就做对了。人常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