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音乐节,Vicente重新化妆,他用的时间长,七点众人在楼下集合了他还没下来。
除了他,何灿也在房间里。
其他人都到了,宗政慈一如既往不说话,蓝靖童看了眼时间,主动说。
“我上去叫他们。”
从楼梯上去,第一间是何灿的房门,他自然先敲了何灿的。手指敲上去才发现门没锁,也没关牢,一敲就开了条缝。
他顿了顿,抓着门把手把门推开了点,扬声:“何灿?”
窗帘拉着,房间里光线昏暗。忽然轻轻“啪”的一声,何灿开了灯,光线骤然变化,蓝靖童眯了眯眼,重新睁开时视野里出现一具白皙瘦削的身体。
何灿似乎才从浴室里出来,只穿了件运动裤,宽松的裤腰束在胯骨上。流畅的两条人鱼线往上延伸,随着转身的动作显出清晰的曲度,薄薄一层肌肉覆着在身体上,腰部往里收窄,适合掐手的细。
“不好意思啊。”
他匆匆忙忙,朝蓝靖童打了个招呼,去拿沙发上的衣服:“等一下,我马上好。”
蓝靖童来不及回话,眼见他俯下身,脊骨在皮肉下微微凸出,裤腰随着动作往下拉一截,露出后腰,皮肤上半个隐晦的红色图案。
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也不合适细看。那显露一角的红就不清不楚地烙在视网膜上,直到何灿套上短袖,衣摆盖住了腰。
何灿转过来,随手把没吹的头发捋到脑后。额头干净,浅淡的眉毛像两片雾,他没戴眼镜,脸颊还有未擦的水珠,活生生迎面而来的清纯。
“你收拾一下。”
蓝靖童略带狼狈地移开视线:“我去叫Vicente。”
何灿目送他离开,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了擦脸,重新戴上了眼镜。
Vicente和何灿走了两个极端,他戴了灿金色的长假发,欧式眼妆,夸张的假睫毛,红唇。穿了紧身带亮片的鱼尾裙,高跟鞋,是他一贯的大胆风格。
他边用响亮的男声说“迟了迟了”,边风风火火挽着何灿的胳膊下楼,蓝靖童跟在他们身后,刻意让自己的视线停在Vicente身上。
小丑般富有冲击力的配色,驱逐持续摇晃在他神经上那抹水一样的干净,他吐出了一口气。
Vicente穿了高跟鞋,不好开车。其他人没驾照,宗政慈接手上了驾驶座,何灿照旧坐在后座。
“原来你有驾照哦。”
Vicente挨在何灿旁边,问:“你在国外开车吗?”
宗政慈说:“我开坦克。”
Vicente当他在开玩笑,很给面子地笑倒在何灿身上。
他们到的时候舞台和灯光都已经铺好了,这是个十八线小乐队,出了两张数字专辑,来的人没多少粉丝,大多是凑热闹的年轻人。
这片区域经常有人过来露营,大片的草坪,离舞台有段距离的地方已经支上了帐篷和烧烤架。他们一帮人带着摄像机过来很醒目,很多人往这边看。
Vicente和蓝靖童、林照都是网红级的,受到的注目最多,还有人上前搭话要合影。
同行的其余人自然也一并被关注,孙青青不太自在,忍不住看向宗政慈。
弟弟这么帅,估计想和他搭话的也不少。
结果宗政慈卫衣兜帽下还扣了顶棒球帽,宽大的帽檐下压,遮住混血特征明显的绿眼睛,只露出过分高挑的鼻梁和优越的下巴。
孙青青欲哭无泪地收回视线,手却被握了握,她转头,看见林墨对她笑,低声说:“放轻松啦。”
她双马尾一晃一晃,脸有点红了。
说是七点半,但乐队在八点的时候才正式上台。这时候天也已经完全黑了,舞台的灯光成为一片区域内最明亮的光源。
几人里没一个认识这个乐队的,等开场才知道人家唱的是摇滚,不管曲子究竟好不好听,反正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