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女人这句话,刺痛了狄克,他大喝道,“住口!不准您这么说她。”
他狰狞的模样仿佛像是要撕咬他,这让霍华姆惊愕,更是气愤,“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对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话。”
“我不准您侮辱她,收回您刚才的话。”那双因为病伤而黯淡的蓝眸,此刻正闪耀着无比的愤怒。
“您没有资格侮辱她,您根本不知道她的美好,不要用您的观点去批判她,她遭受的这些痛苦,是谁给与的,是您,还有我。”是他当年的抛弃中下的因,而后是自己的无能无法救她,他的悠遭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他绝对不准任何人侮辱她,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一样。
“狄克,跟我回去,你可以拥有一切最好的东西,包括女人,你甚至可以和父皇一样拥有一座后宫,你明白吗?”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配不上他们加陵罗皇族。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后宫?这个名词让他觉得可笑,“父皇,您到现在都不明白吗,你口里的这个后宫葬送了多少女人,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母亲,您扪心自问,这些后宫里的女人,她们长得什么样子,您可记得住,您甚至连她们的名字也未必叫得出来,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为了爱情,你连你的父皇我,还有你的母后,以及国家,你都不要了吗?”霍华姆怒吼道。
狄克连思考都没有,凝视着他的眼睛,“是!”
霍华姆一阵抽气,“那你也休想动用猎鹰旗。”他扼下狠话。
“您这是在要挟我?”出乎意料的,狄克显得异常冷静,蓝色眸子闪过一道冷光。
“不是要挟,我这是在挽救你。”
“我不需要!”他冷声答道。
“那么你永远都别想动用烈鹰旗。”除非他愿意回去,愿意继承皇位,那么到时候烈鹰旗自然会属于他。
“那么……抱歉了,父皇。”像是一种没有气息的语调,狄克逼近霍华姆,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早已手刀一下。
霍华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会这么做,来不及呼救,便沉入了黑暗中。
事实上,狄克早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的,但是为了让他回国,他一定会来,而他的到来就是将猎鹰旗送到了他面前,所以无论用何种手段,他都会去做。
他眸色暗沉的看着倒地的霍华姆,“父皇,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我爱她,我不能失去她。
*
旭日东升,又是一天的开始,又是美好的一天,只是对安德鲁来说,开始就等于了离结束的日子不远了,还有五天,五天后,他还可以这样坐在餐桌边享受她煮得海鲜粥吗?
苦涩让他顿时失去了胃口,他放下碗,看着在厨房里正在煮咖啡的慕容悠,她纤细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一幅画,阳光透过气窗将她黑色的发丝染上了一层金色,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好不真实,一如这近一个月的时光,最后能留下的只有可以让他品茗一辈子的回忆。
他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海鲜粥,握着汤匙的手突兀的颤抖了起来,他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他害怕有一天会忘记这个味道。
慕容悠从开放式的厨房走出来,将刚煮好的咖啡放在餐桌上,“怎么了?今天的粥不合你胃口吗?”平常他都是吃光了才肯罢休,怎么今天反而一脸的阴沉。
他摇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不是,只是不想那么快吃碗它。”
“一碗粥而已。”不懂他为何对一碗粥看得那么重。
“因为它有属于你的味道。”而这个味道是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的。
她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靠近他怀里,他总是在不经意说些让她怦然心跳的话,让她深深地感受到情人间才有的亲昵感。
安德鲁用下巴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发顶,暗哑地说道,“知道吗?我真想时间就停在此刻,就这样搂着你一辈子。”他更加用力的拥紧他,仿佛像是害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怎么了?”感觉到腰侧的手在发颤,她抬首,看到他那双灰色的眼眸里有着一片哀涩,心在同一时刻疼了起来。
“安,别这样。”她捧起他的脸,“我不会离开你的。”为什么他有时看起来会这么地脆弱,脆弱地像是连心也凋零了。
他再次拥紧她,将脸埋近她的肩窝处,“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轻拍着他的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快被抛弃的孩子,急于从她身上抓住什么似的,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他耳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他微微颤动着肩膀,她看不到他的脸,却发现肩窝处有一点湿漉的感觉,他哭了吗?
“安?”
她想抬起他的脸,却被他的大手阻止了,“别动,让我就这么抱着你。”他像是怕她要离开,大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