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马当作活马医。”罗百醉和齐鹤异口同声的回道。
“嗯,也只好这样。”李傲琼打开金针包,取出最里层的银针,这些原来便是为了诊治中毒的病人准备的,没想到第一次用上,却遇上了如此棘手的七阴毒掌。
罗百醉和齐鹤各扶着石恒的肩膀两边,让他坐在床上,背向着外面,那青紫的掌印像狰狞的恶鬼般张牙舞爪向外伸展。
李傲琼手捏银针,在心里思索着如何下手,敛神静气了片刻,脑海中关于这种七阴毒掌的消息还是一片空白,没办法,只好先按寻常的毒般,护住他的性命再说,不敢再犹豫下去,心思急转间,银针已落了下去,素手翩翻间,石恒头上、身上、手臂上的各个穴道已扎满了银针,掌印附近的针一扎进去,原本的银白便被黑气侵袭,由淡至黑,直止再看不出银针原来的颜色。
“天,这么厉害的毒!”罗百醉大骇,看向李傲琼的眼更加的期盼,满心满眼的希望她能够妙手回春,救回石恒的命。
“呼……”李傲琼不敢松懈,直到扎完了才长长呼了口气,饶是这么寒冷的天,额上还是出了一层密密的汗,顺着她润莹的肌肤滑落。
“这样就好了吗?”罗百醉看她停下手,迟疑的问。
“把他转过来吧。”李傲琼摇摇头,让他们将石恒的身子扶转身来,“别碰那些针,有毒。”
“呃,好。”两人小心翼翼的抬起石恒,慢慢转过身,又慢慢的放下,仍然扶着两边。
李傲琼看到石恒胸口处的银针上淡淡的黑,略略松了口气,手上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还好毒素没漫到此处。”
季晨看着她额上不断滑落的汗珠,却不敢为她擦拭,他想起那次为赵大渡针续命时任航的告诫,怕打扰到她施针,只好站在一边干着急,既担心石恒性命安危,又心疼李傲琼的辛苦。
许久,石恒脸上也渐渐出现汗水,银针上的黑气渐渐退去一些,除了背后掌印及其周围仍漆黑如墨,其他地方的针已淡薄许多,李傲琼慢慢收回内力,手丝帕裹手飞快的取下所有的银针另行收起。
“卟”,石恒张口吐出一口黑血,紧闭的眼帘沉沉的抬起,迷茫的眼逐渐变得清澈,几人才松了口气,罗百醉抢着问:“石恒,你觉得怎么样?”
“呃……”他想说话,喉间却有些干涩,张了张口,只传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不由着急。
“来,喝口水。”李傲琼倒了一杯茶,齐鹤忙接过,她又倒出一颗药丸,“这颗是百清丹,虽然不能解去你身上的毒,不过总归还是有用的。”
石恒狐疑的看看他,又看看其他几人。
“石恒,她是自己人,你放心吧,是她将你救醒的。”罗百醉看出他的担心,轻声解释,石恒这才张嘴,任齐鹤将药丸放进他嘴里,就着茶水咽了下去,一杯茶喝完,他才觉得喉咙舒服些。
“大……大哥。”终于发出声音,石恒想抓罗百醉的手却使不上力。
“你身上的毒太厉害,我只是暂时封住毒素漫延,在毒素未清之前,你不能运功,以免性命不保。”李傲琼这才有空擦拭额上的汗,怕他不知道这种毒的厉害,边擦拭边开口嘱咐。
“石恒,你先休息一下,再告诉我们,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中毒?还有……”罗百醉嘴上说让他休息,问题却一个接一个的从嘴里蹦出。
“罗大哥,你还是让他先休息一下吧。”李傲琼看不出去,忍不住提醒他。
“呃,看我,都糊涂了。”罗百醉这才发现自己操之过急了,“对,对,对,你先睡一觉,这些事等你睡醒的再说。”
扶着石恒平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石恒一沾到床,眼皮犹如千金般沉重,很快便昏昏的睡去。
“弟妹,谢谢你。”罗百醉向李傲琼道谢。
“罗大哥,你太客气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天快亮了,你们也回去补眠吧,这儿有我和齐鹤就行。”
“也好,等他醒来,你来叫我。”季晨点点头,吩咐罗百醉。
“是。”罗百醉郑重的应下。
“琼儿,我们先回房吧。”手搭上她的腰,向外走去。
“嗯。”李傲琼是真的累了,也不客气,朝罗百醉和齐鹤笑笑,便拿起针包回房。
“累了?”关上房门,季晨刚转进内屋,便看到李傲琼一脸困乏的坐在床边。
“嗯。”李傲琼慢慢的抬起脚褪去鞋袜,“他怎么回来的?”
“他?哦,是山寨巡逻的人在树林里发现的。”季晨乍听之下一愣,马上回过神来,知道她在说石恒,“发现他时,他已是气若游丝,他们一见是石恒,便抬了回来,当时,我们三人正在罗大哥房内说事,唉,没想到这么多天没有他的消息,却意外在山脚下发现重伤的他,还好有你在这儿,不然,他命休矣。”
“奇怪,失踪这么多日子,怎么会倒在山脚下?”李傲琼盘腿坐在床上,侧着头纳闷,“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琼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而忆,小红的事刚过去,那晚的黑影没找到,却找到了石恒,让人不得不起疑。”
“……”季晨定定的看着她,心里思索着她的话,半晌才轻叹了声,“唉,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