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练就出了对策,拿棉花塞住耳朵,望着窗外孤月,默默流泪。心中便没了什么感觉。反正伤口捅一刀是痛,两刀也是痛,同一处捅上数十刀,还是痛。麻木了。
一晃眼,过了四个月有余。天已是盛夏。玉凝腹中胎儿也已经五个多月。
凌懿轩带兵与凌烨宸的仗也打了四个月。号角声每日不断。两方实力相当,总有输赢,却谁都没有将谁败下阵去。
这夜。
又是如此。凌烨宸和一名妃子,在罗帐内干好事。他静静无声,妃子喊痛啊痛,此女想必痛点极低,叫唤起来没个头尾。
玉凝少说也听了一百多人的娇声细语,此刻听起这女人狂野不已的喊叫,当即怒火又被挑起。
忽的想到父母之仇,想到自己接连四个月所受耻辱,喊道:“凌烨宸,我现在就要和你比试。你快快滚下床榻,受死来吧。”
凌烨宸声音低低传来,暧昧不明:“我好忙。”
玉凝脑袋轰的一声,没了理智,要立时将狗男女劈死。拖着锁链,走到床边,抓起他悬挂床侧的长剑,一把掀开罗帐。
见了榻上景致,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那名妃子肩头、臂膀被割开数道口子,淌着血。
凌烨宸则静静坐在数尺之外的床尾。双眸含笑望着玉凝。
原来四个月来,玉凝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他大感没趣,忍到今日,已是极限。
平日都是在侍寝妃子身上划一刀,见玉凝已经没什么反应,今天便将侍寝妃子身上划了个四五刀。也不顾及这为妃子爹妈见了女儿,会不会心疼,仅想激将玉凝前来与他言语。
玉凝一时不知眼前是什么状况,想到过去这四个月,一百二十多个日夜,他罗帐之内的事,皆是子虚乌有,心中又是喜又是怒又是恨。见那妃子哭的可怜极了,立刻撕衣给她裹住伤口。对着凌烨宸说道:“你下来!我要杀你。”
那妃子以为皇后要杀她,骇得缩在墙角。
凌烨宸冷冷看了妃嫔一眼,说道:“你出去。”
妃嫔磕头说了几句:“谢皇后、皇上不杀之恩。”下榻夺门逃出。
凌烨宸手撑床板,跃到地下,望了眼玉凝隆起的小腹,心中滑过异样的温柔,说道:“百招之内,我若不出手。今晚便到此结束,改日再比。”
玉凝道:“好。”两手持剑朝他劈将过去。
长剑划风,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院内月下坐在石椅上,惊问:“什么?”
双儿枕在他膝上,睡眼惺忪,回道:“没什么,玉凝在砍皇上。”
月下松口气,道:“那没事。还以为七爷又突袭。”将双儿按在他的膝上:“你就当没有被我吵醒,还枕在我腿上睡吧。”
双儿道:“好。”枕在他膝,搂在他腰,睡去。
屋内,百招过去。无果。
直累得玉凝气喘吁吁,香汗湿衣。最后落泪说道:“改日再来比过。你方才已被我逼得出了脚。证明我有了进展。下次就要教你出手。”
凌烨宸微微一笑:“好。”方才,玉凝大腹便便,行动不便,那剑又重,她拿着很是费劲,几个趔趄都要摔倒,凌烨宸几次伸出长腿,以脚勾住她腰身,她才免于跌倒。
玉凝走回椅子坐下,小口喝了两碗茶水,趴在桌上:“早些就寝吧。”忽觉夏风微微吹来,舒适极了,闭起眼睛便要睡觉。
这四个月,她晚上便都是趴在这桌上入睡。蹊跷的是,每日清晨都是躺在龙床之上,她将那归结为婢女打扫嫌皇后碍事,故将她抬到了龙床之上。
事实则不然。
凌烨宸见她趴在桌上就睡,已经轻车熟路,成了习惯,心中忽觉有趣,淡淡笑出声响。
玉凝听到他的笑声,心中厌烦极了,歪了脑袋,小脸别向另一边,恨恨道:“笑死了你。”
凌烨宸对她的恶言恶语,不以为意,说道:“你赶走了我的侍寝妃子,今夜床榻无人伴我入睡,便拿你充数。”
玉凝忽然想到四个月前被他按在榻上给折磨的昏了过去,身子剧烈颤抖,叫道:“再敢碰我,立刻教你死的好看。”说出的话,自己都觉无力。
凌烨宸不改慵懒神色,命人将龙床被褥铺盖重新更换过,随即抱起玉凝放入浴桶,迫她与他一同沐浴,后又抱她回榻,一同躺下。说道:“你说的不假,便是我死了,也是好看的。”这便是对自己的容貌自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