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胸口死命的呼吸着,抬起头,模糊的视线渐渐有了焦点,那是一张扭曲的不似人面的脸,那是一张甚至辨不清表情的脸,但骆蝉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怒气和怜惜。
“瑾。。。。。。”骆蝉松下肩膀唤着他的名字窝进他的怀里,缓缓的调整着自己仍然很是急促的呼吸。
南宫瑾一路追来第一眼居然就见到了这种场面,要不是他来的及时小蝉怕是让萧墨翎那个混蛋生生掐死了!他气怒的抿着唇,心底咆哮的怒火烧得他身子都有些颤抖却蹦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揽着骆蝉颤抖的伸手指着萧墨翎。
“萧墨翎你混蛋!你知不知道小蝉她为了。。。。。。”他镇定了半晌终于开口低吼出心底的怒火。
啪!一声脆响生生打断了他说到一半的话,是巴掌落在萧墨翎脸颊上的声音,是骆蝉冲出南宫瑾的怀抱狠狠的甩了萧墨翎一个耳光!
萧墨翎有些怔忪的望着柳眉倒竖、面色发青的骆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他早在她给他换药的时候就醒了,她刚刚跟韦钰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古籍,什么火药?她竟然知道天虞的秘密武器!她把他出卖给韦钰还想拿那东西的配方给自己邀功吗!她想拿他的命换她的荣华富贵、幸福人生吗!
“瞪什么瞪!”骆蝉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恨意,抬手又是一巴掌。
她乌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人生都是拜谁所赐?她绞尽脑汁、闯这龙潭虎穴又是为了谁?他还敢瞪她!
“你!”萧墨翎双目赤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向前一迈腿,身下的伤口崩裂开来,猛不防疼得他脸色一边,一拳砸在了床边。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门外的守卫疑惑的敲了敲门。
“呼。。。。。。”骆蝉敛眸深呼一口气,恢复了冷漠疏离的面色,“没什么,小金子刚醒来撞到了脑袋而已。”
“要不要属下去请个大夫来?”
“不必了,他的榆木脑袋撞一撞说不定还能精明点!”骆蝉淡然的回道,眼睛却是睨着掸在床边的萧墨翎,眼底尽是不屑和挑衅。
“他就是这个样子了,要我说你何必救他!”连南宫瑾都环着胸鄙视的俯视着他。
“何必救他”四个字激的萧墨翎心跳一滞,眸中的赤潮退下,瞥见窗下铜镜倒映出的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恍然发现他竟戴着南宫瑾的人皮面具,虽然做了简单的易容他还是认得的。难道她是想救他?萧墨翎心中一空,甚至不敢去看她的颈项,他出手那么重,一定会留下难看的於痕。
骆蝉看都懒得看萧墨翎一眼,冷哼一身转身询问道,“瑾,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看到你们进了将军府就去了一趟风旒毓在天虞的别院。”在天虞他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风旒毓了,“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南宫瑾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卷轴,泛黄的羊皮纸,系着一条金青色的带子。。。。。。
第五十七章 蟠龙山真龙居
骆蝉一顿,蹙眉接过南宫瑾手中的羊皮纸卷,展开一看上面绘着复杂的纹路,其中三面均有严重的烧过的痕迹,看样子这纸卷只是原卷的一小部分。
风旒毓不会凭白拿没有用的东西给她,可是看这种东西实在不是她的特长,倒是凑上来的南宫瑾看出了些端倪,“这好像是一副地形图。”
“地形图?!拿来给本王看看!”一直被忽略的萧墨翎冷沉着嗓音冲骆蝉伸出了手,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指尖上不去看骆蝉。
骆蝉掂了掂手中的羊皮纸,上前几步把它交到了萧墨翎的手中。指尖传来粗糙厚实的感觉,萧墨翎轻轻摊开那块巴掌大小的残卷仔细研究起来。少顷,他紧抿的酒唇唇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难掩的兴奋,“这东西竟然在风旒毓手上!”
“相传天虞第一任皇帝曾大兴土木把自己的皇陵建在天虞都城虞城的后山上,其一是彰显气度,象征着他在百年之后依然还能俯瞰江山,其二是想告诫子孙要励精图治,列祖列宗们都在后山监督着他们的一言一行。”萧墨翎合上卷宗道。
“是那件事!”南宫瑾恍然大悟的一拍拳,眼底仍然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诧,“当时修筑皇陵的人江湖人称鬼手,天虞开国皇帝驾崩之后明明所有的工匠都依律殉葬了,可是就在那之后的不几年这个鬼手又重现江湖,而且还有传言说他偷偷在修建皇陵时设下了暗道并且绘成了地图,这件事曾一度引起不小的江湖纷争,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
“你们说这玩意儿是皇陵的地图?”骆蝉拿过那卷羊皮纸瞧了瞧,远山似的黛眉皱的更紧了,这东西都破成这样了还能用吗,而且也没有人证实过不是吗?难不成风旒毓是想让他们从皇陵里逃走?
“本王在想风旒毓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让我们从皇陵逃走。”萧墨翎还计较着骆蝉甩他那两耳光,冷着脸对着南宫瑾说道,他虽是对着南宫瑾却是说给骆蝉听的。
想来风旒毓这么思量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现在韦钰把他们当做王牌严加看守起来,想逃并不那么容易,就是侥幸逃脱了也不一定能躲得过天虞的搜捕。反而是皇陵,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在细微的地方总能找得到漏洞,不然也不会让萧墨翎得手了。
骆蝉怎么会不知道萧墨翎的小把戏,翻了个白眼随手把那份地图扔给了南宫瑾,“这鬼画符似的东西我也看不懂,拿去好好研究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