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叫律师?”开车的警察‘啧’的一声说:“你是不是早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马警官冲着搭档摆了摆手,说:“余杉,我们现在只是请你协助调查。我不否认,在这起案子中你有很大的嫌疑。不论是作案动机还是人证,都直接指向你本人。但现在仅仅还是怀疑,如果乔思失踪与你无关,你应该积极配合公安机关取证调查,排除自身嫌疑。”
余杉看着马警官没说话。这俩警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管是挤兑也好,诱导也罢,其目的只有一个:让余杉开口说话。
余杉回想了一下电话号码,凭着记忆拨出了电话。他将电话贴在耳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前方,马警官与开车的警察对视一眼,余杉能从倒视镜里看到开车警察眼神中明显的失望。
良久,电话接通:“你好,卓兴律师事务所。”
“王律师在么?”
“我就是。”
余杉看着前方的马警官说:“我有一桩案子需要委托……”
四十分钟之后,王律师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了派出所。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里,不论马警官怎么诘问,余杉都是一言不。
眼瞅着王律师出现,余杉站了起来。
“余先生?”
“是我,你好。”
起身握了手,王律师冲着马警官说:“我需要跟我的当事人单独聊聊。”
马警官端起大茶缸,郁闷的瞅了王律师一眼,又瞪了一眼律师这才出了门。王律师关好门,四下打量了下,确定房间里没有监控设备,这才坐在余杉对面,开门见山的说:“我不知道余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的,但我得事先跟您说明。现阶段我比较擅长的是离婚诉讼、财产分割以及经济纠纷,刑事案件我还是第一次接触。”
余杉有点懵,感情律师也不是随便找的啊。
这时候就听王律师又说:“不过实习期我曾经协助处理过几桩刑事案,并不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你跟我,我需要您详细描述一下案情。然后再考虑是否接这桩案子。您放心,如果我处理不了,我会推荐一个更合适的律师。”
“好吧。”余杉开始描述案情,王律师偶尔会插嘴问上一句。
用了几分钟,说完了案情,王律师短暂的思考了一下,说:“案情大概我了解了,现在导致你被警方怀疑的疑点有几个:先,乔思失踪前有目击证人证明你出现在音像店,而案后,你又去了,还是两次;其次,因着乔思的关系,导致你背上了债务,就在乔思失踪的第二天,你突然卖出了一副价值二百六十万的画。这一点恰恰是警方怀疑你的主要原因。”
余杉苦笑着说:“还有就是我没法证明那幅画的来源。”
“没错,所以你这个案子很棘手。”长长的停顿了一下,王律师看着余杉说:“我接了。”
“恩?”余杉纳闷的看向王律师。
“一个是有挑战;另一个是我能看出来你不是在说谎。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王玫,卓兴律师事务所律师,在此之前我拿下了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的map,也就是心理学硕士。”
心理学硕士?难怪这姑娘玩儿的那么溜,原时间线上愣是逼着自己去了律师事务所。
重新握了握手,王律师说:“现在我们再谈一谈案子。目前只是协助调查,但很明显,警方将你列为了主要怀疑目标。所以待会儿问询的时候,你只选能回答的回答,必要的时候我会出面阻止警方诱供,明白了么?”
“明白了。”余杉点点头。
王律师,打开门,冲着外面点点头。没一会儿,马警官跟他的搭档俩人进了房间。搬过来两把椅子,王律师坐在了余杉旁边,两名警察坐在了对面。
马警官端着大茶缸不说话,那名年轻的警察用敌视的目光看向余杉,说:“说说那幅画吧。”
余杉抢白道:“那幅画是我自己的。”
“啧,你怎么证明那幅画是你的?既然你说是画展上买的,那你肯定还记得什么时间、在哪儿买的。”
王律师突然说:“这位警官,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的当事人出于**,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除非你有证据证明这幅画并不属于我的当事人。”
年轻的警察闹心了,纠结着眉头瞅着王律师,有火儿却不出来。
这时候,余杉突然说:“1998年六月,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地点在艺术剧院。当时花了五千块钱。”
马警官跟年轻的警察对视了一眼。事先他们做过调查,甚至找上了章教授的门,做过细致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暮春》那幅画最后一次出现是在1998年齐北艺术剧院开办的画展上。时间、地点、交易金额,这三项余杉说的全对。
转过头来,年轻警察说:“一九九八年,当时你还在上高中吧?五千块钱是一笔巨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