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到了一楼,里面的人出来几个,还有两个没有出来,看样子这两个人要去地下车库,李沐晨只好等着电梯再上来。楼层指示上的数字到了地下一层,很快又往上升,到了一楼。
就在这时,右边的电梯也到了一楼,两部电梯几乎是同时“叮”的一声,打开门。李沐晨走进左边的电梯时,程琮威正好从右边的电梯出来。李沐晨没有在意电梯门快关上时,从外面经过的男人,她的心思全在还钱上面。程琮威也不可能会注意到一部电梯里的女人。电梯门缓缓关上,带着李沐晨去往五楼。
出了电梯,看到墙上有几个大字,吉利棋牌室。她看看这里应该不会错的,不知道早餐店的洪老板在哪一间,走得急,忘了问问。李沐晨想着要不要去问问收银台的人。
收银台前站着一个小姑娘,穿着一件棕色的衣服,扎着马尾辫,正在看手机。李沐晨走上前:“对不起——”
马尾姑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来打麻将的人。“什么事?”
“我找——”李沐晨不知道洪老板全名叫什么,“我找一位姓洪的先生,人有点胖。”
“你能打他电话吗?我们这里客人这么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李沐晨很为难,她也不知道洪老板的电话。“我能自己去找找吗?”
“随便。”马尾姑娘并不并心这个女人来干什么,当她去自己去找时,也不会拦着,大概棋牌室里常有这样的人,她是见怪不怪,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家棋牌室的格局很简单,中间是一条走道,两边是棋牌间,一共有二十九个房间,规模算是大的,生意也不错,常常爆满。
好生意得益于这家棋牌室的老板娘,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为人处事很圆滑,更会和这里的客人套近乎,三句话自然熟,打一次交道之后就成了朋友。别人都管这个老板娘叫碧姐,时间长了,都不知道她真实的名字叫什么。
“多谢程董事长给我带生意,程董事长一来,我的生意要好很多。以后程董事长可以一定要常来啊。”
“小碧说得,我成了财神爷喽?”程宏昌正和刚才吃饭的几个人坐在一起打麻将,碧姐坐在程宏昌后面看牌。
“二筒,二筒。”碧姐翘着兰花指,让程宏昌出二筒。程宏昌出了一个筒。“胡了,大三元,收钱收钱。”
那几个人把算好点数的牌交给程宏昌,曲江说:“程董长真是好运气,今晚上手气好的没话说。”
“哈哈哈,哪是我的动气好,我说了是碧姐招财运,坐哪哪赢。”程宏昌的手搭在碧姐的腿上,拍了拍。
碧姐笑着说:“哪啊,是程董长自己运气好,哪轮得我啊。”
“碧姐,这不公平,你应该每个人后面都坐坐,好运气不能让程董事一个人占了嘛!”
这时方老说了:“小曲,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两个人是老相好,你想要也没有,我都不思量。”方老知道程宏昌的事,这个碧姐正是程宏昌在外面的野花。碧姐能开起这家店,出资最多的人正是程宏昌。
碧姐假装在程宏昌身上扭捏了几下,几个人都哈哈跟着笑,都是明白人,懂里面的意思。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来,探进来一个陌生女孩的面孔,女孩朝里面看了一下之后说声对不起,又关上门。换做是别人也不关心这事了,可是碧姐是棋牌室的老板啊,她马上站起来去开门,女孩正要打开隔壁房门的门,碧姐拉住她的手。“姑娘,你找谁?”
李沐晨找了好几间都没有找到洪老板,换做平时她也不一间间善闯,可是她一心想把欠的钱还掉两清,所以才会硬着头皮一间间找。看看这间都四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不认识的人,肯定不会是家间,她正准备去下一间时,被一个女人拉住手,问她什么事。
“姑娘,你找人?”碧姐打量着这个姑娘,以她看的目光来看李沐晨。这个女孩长得蛮清秀,不像是会到棋牌室里来玩的女人。说是找人,难道是找老公的?因为棋牌室里出过这样的事,一个女人来找老公,找不到,结果那个女的报了警。警察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赌博,让里面的都出来接受检查,害得那天棋牌室的生意都被黄掉。“不是找老公吧?”碧姐半开玩笑着看着李沐晨的反应。
“不是。是我爸爸刚才在这里找麻将,欠了别人的钱,我现在要把钱还还掉。”李沐晨紧紧抓着包包,碧姐看了眼她的包。“我找一位姓洪的先生。”李沐晨只知道这些。
“姓洪的先生?”碧姐想自己有没有认识一个常来的,姓洪的先生。
“小碧,你看你一不在我就输牌——”程宏昌这圈没打赢,出来侃调碧姐。他正要说话时眼睛的目光落在了李沐晨身上。“小碧,你这新来的服务员?长得不错。”程宏昌笑着眯眼睛,盯着李沐晨看上看下。
李沐晨被他看得全身不舒服。
“她不是我这里的服务员。”聪明的碧姐当然也看出了程宏昌的意思,说起话就带上一股子酸意。“人家姑娘是来找她爸爸的。噢,你说姓洪的啊,是不是洪胖子啊,身上老是带着油腻腻的味道。老喜欢吹牛皮的那个,他今天晚上也来了,在16号房间呢。你自己去看看,不是你要找的人。”
“什么事?”程宏昌问。
“还欠的钱。”碧姐懒洋洋地说着。
“很多?”程宏昌问。
李沐晨不想跟他说话,程宏昌就对着碧姐说了几句之后自己走到16号房间去。碧姐则拦住李沐晨,笑着说:“小姑娘,你不用去还钱了,我们程老板替你把钱还了。你走吧走吧。”碧姐让李沐晨走,李沐晨不肯走,她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说他替我还钱?”李沐晨感到了可笑,“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是啊,我也不知道呢,搞不好他是哪根筋搭错了,你就走吧。趁他还没反悔,反正他钱多的没处花,就让他去花呗。”碧姐靠在墙边,不紧不慢地说着,程宏昌这个老色鬼在打什么主意,她会不知道吗。
他是做做假好人吗?想放长线钧大鱼?还要她碧姐配合,这个碧姐也不是第一天做这种事,当然一点即通。只是现在还不能表露,“走吧,叫你走叫走吧!难道你想还两次钱吗?走吧,想让我叫人哄你走吗?”碧姐给了李沐晨不少白眼。
李沐晨不知如何是好:“可钱是我爸欠的,他为什么要还?”
“都给你说了,他是钱多烧坏了脑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碧姐有些不耐烦了,推着李沐晨要出去,“别到我这里来了,没你好果子吃。走吧走吧!”其实碧姐是真心想让李沐晨走,不然,结果真不是件另人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