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房间里两面都有的大镜子,让她时刻都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不到位。
&esp;&esp;整节瑜伽课下来,她唯一能做好的就是挺尸式。心理上和生理上被折磨了一整节课后,她摊在瑜伽垫子上,心想:躺平,可真舒服啊。上进,可真受罪啊!
&esp;&esp;第二天浑身的疼痛就更不用说了。
&esp;&esp;后来她想换个跳舞类的课,就试图去肚皮舞教室。还没进门就看到几个会员穿着闪亮亮的服装鱼贯而入,她吓得扭头又去跑步机上散步了一个小时。
&esp;&esp;她也试过游泳。但游泳要换衣服,还要背着湿漉漉的泳衣坐公交车回家,回家泳衣都有馊味了。泳池里的气氛也不轻松,总有人跟参加奥运会一样,噼哩噗噜里以自由泳或蝶泳的姿势在泳池里兴风作浪,让她想平静地游一会儿蛙泳都很难。
&esp;&esp;关键是tiffany比她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伙伴,胆气又逊了好几分。
&esp;&esp;最终谭丽莎发现,能让自己在保证一个小时不下来的方法,只能是快走。快走的时候身体负担不算太大,她就可以走神,想事情。只要别去看旁边跑步机上步履如飞的精英男女,一个小时也不算难捱。
&esp;&esp;第一次走了一个小时以后,回家大腿和臀部肌肉产生了轻微的酸痛,让她觉得自己练到了。但很快身体就习惯了快走,不再有任何感觉。减掉三公斤以后,第四公斤却迟迟还没到来。显而易见,她锻炼量不足,浪费了这张昂贵的卡。
&esp;&esp;在这被姚望视为好兄弟的晚上,谭丽莎反省了自己。之所以健身不到位,还是怕丢脸,以及怕累。不行,必须硬着头皮迎接更多的挑战!
&esp;&esp;第二天,谭丽莎再去健身房时,勇敢地走进了团课教室。她甚至都没看到底是什么。她心想,就是肚皮舞,我也跳了!
&esp;&esp;但教室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剃着板寸的男教练和两个女会员。都穿着普通的运动服,至少不是那种大家都已经套路满满的特殊舞蹈。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esp;&esp;谭丽莎问教练:“老师,咱们这是什么课呀?”
&esp;&esp;教练说:“体能训练。”
&esp;&esp;她问:“运动量大吗?”
&esp;&esp;“大。没看都没人吗?呵呵。”
&esp;&esp;十分钟以后,谭丽莎就明白什么叫体能训练了。这节课让她回到了中学的体育课。他们全程都在做一些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累死人的动作:蛙跳,鸭子步,折返跑,立卧跳……
&esp;&esp;教练则不停发出简短而鄙夷的指令:再来一组!别偷懒!做到底!这还没到边上呢!累?累就对了!不累怎么会有效果呢?低一点!再低一点!
&esp;&esp;如果说跑步机上她体会到了爱因斯坦相对论,那么在体能训练的教室里,她简直感受到了永恒——她觉得这个课永远也不会结束了,而她的身体,永远也不能舒舒服服地休息了。
&esp;&esp;当教练带着大家开始做放松动作的时候,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天啊!终于下课了!
&esp;&esp;从教室里出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可也有点自豪。这么累的课,我居然全程撑下来了!
&esp;&esp;她又热又渴,就去贩卖机买饮料喝。这个贩卖机里有她很喜欢的一款苹果汁,甜味沁人心脾,特别好喝。每次健身完,她会买一罐犒赏自己。
&esp;&esp;她正要按动按钮,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也喜欢这款饮料呀?我也最喜欢这个了。难得零卡路里的运动饮料,很多贩卖机都没有这一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