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满含期待,等着顾卿尘的回话。
顾卿尘抬手遮了遮阳光。在黑暗中待了五天,忽然走出来见到光线,双眼还真是不适应。
放下手臂,慵懒说道:“都进来吧!”
寝殿之中,因窗子都被遮挡,仍是漆黑一片。
顾卿尘点上几根蜡烛,暖色的烛光驱散黑暗,视线这才变得清晰起来。
轩辕绝坐在轮椅之上,一身白衣胜雪,身姿傲然冷肃,双眼仍然蒙着厚厚的细布。
上官玉书等人围在轩辕绝身前,神色是一个比一个紧张。
天恕道:“怎么还蒙着呢?该不会疗伤失败了吧?”
上官玉书道:“五天没吃东西,九王,王妃,你们渴不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顾卿尘白了他一眼。
轩辕绝心中生暖:“让你们担心了。”
陆无辞道:“王妃,九王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
顾卿尘抬步走到轩辕绝面前,困得又是打了个哈欠:“别急!”
随即微微俯身,将双手撑在轩辕绝两侧轮椅之上:“轩辕绝,你准备好了吗?”
轩辕绝显得十分淡然:“来吧!”
顾卿尘点头,直起身子,伸手去解轩辕绝蒙眼的细布。
细布一圈、一圈,从轩辕绝眼前剥离,众人的心一点、一点的跟着揪紧。气氛安静而凝重,所有人定定的看着轩辕绝,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双拳都是不知不觉的握紧。
随着细布一点点解开,轩辕绝能明显发觉,双目从寻常的一片漆黑,正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到了最后,虽然闭着双目,却已能感觉到橙黄的烛光闪烁。
终于,顾卿尘将细布全部取下,道了声:“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一刻,上官玉书、陆无辞、天恕几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紧张的一动不动。
轩辕绝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在颤抖了一下之后,缓缓抬起。
这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逐渐明亮起来,眼前的画面,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眼前,一身着素色衣裙、满脸疤痕的女子,正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整理手上细布。那淡然的模样,根本对他能否复明完全不抱悬念。
轩辕绝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丝毫未曾移开。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神色,也始终是惯常那般冷肃。
上官玉书几人发觉轩辕绝眼神一动不动,疑惑得互相对视了一番,心中只担忧,莫非轩辕绝的双眼仍然什么都看不见吗?
不过很快他们便发现,在顾卿尘转头将细布丢到一边的时候,轩辕绝的目光是始终跟随的。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他们家九王并非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