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隐满意的瞥了柳羡鱼一眼,潇洒将长剑收鞘。纵身一跃,落回马车前头,抓起缰绳:“驾!”
马车的车轮声撵过鲜血浸透的泥水,留下一路湿漉漉的血红。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从柳羡鱼身旁驶过。
过身之后,马车远去。
柳羡鱼与那些精兵一样,浑身碎裂解体,鲜血四下喷溅,残碎的四肢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
七零八落,死无全尸!
松竹别院,一场热热闹闹的送别宴。
挚友即将分别,席上却不见离别的落寞,气氛一如往常那般热闹融洽。
沈愧笑得最大声,不时的调侃萧林煦和令狐隐,只是萧林煦虽然性子好,总是温和的笑笑不与他一般见识,令狐隐却时不时的摸摸剑柄,惊得沈愧小心肝一颤一颤的,一再转移话题。
松竹君看着这三人笑闹,脸上始终带着温润的笑意,手持着玉箫悠哉旁观,时不时喝上一杯酒。
连性子如木头一般的顾华隽,此时也被热闹的气氛感染,唇边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得不说,与沈愧和萧林煦相处之后,顾华隽的性子比起从前,要活络多了。
几人之中,唯顾卿尘看起来与寻常不同。虽然仍如往常一般喝着酒跟他们谈笑,但这笑容总是稍纵即逝,看起来心事重重。
沈愧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让顾卿尘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眼下,见着顾卿尘又是皱着眉头喝起了闷酒,沈愧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妖孽般的笑了笑:“我说令主,你今天是怎么了?”
说着话扬起下巴,显得洋洋得意:“是不是知道我明天要走,舍不得了呀?”
对着顾卿尘眨了眨眼:“没关系,只要令主你一句话,我沈愧可以把孤舟横总舵搬到这皇城来,你看怎么样?”
这话说完,顾卿尘没笑,反而令狐隐听完绷不住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萧林煦鄙夷的瞥了沈愧一眼:“姓沈的,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你整日跟个蛤蟆似的在尘妹耳边呱噪个不停,你走了,尘妹高兴还来不及。就算舍不得,也该是舍不得我啊!”
不过萧林煦可没有沈愧那么臭屁,这话本就是为了哄顾卿尘一笑。
顾卿尘知道他的用心,可是这么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她实在笑不出来。
萧林煦无奈叹了口气:“尘妹,你到底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
顾卿尘看起来愁眉不展,放下手里的筷子:“我确实遇到了难题,不过这件事,你们可帮不上忙。”
在场的几人听过之后面面相窥,他们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麻烦,能让顾卿尘如此如临大敌?又是怎样的事,连他们几个顶尖高手都帮不上忙?
顾卿尘端起酒杯,看着沈愧和萧林煦:“你们若真想帮我,接下来,就完全按照我的话去做。喝完这杯酒,你二人便动身离开皇城,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记得,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不管你们听到任何的风声,都不准离开千机门和孤舟横半步。”
这可太突然了。
萧林煦和沈愧心有不解,沈愧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