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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珩锐利而又深沉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esp;&esp;他道:“阿词何必贬低自己?”
&esp;&esp;他语气郑重,接着道:“没有红颜知己,赵璃月不是,没有妾室,没有通房,也可以,”他抿了抿唇,“你若不想,也可以没有沅沅,只有你。”
&esp;&esp;“我只要有你。”
&esp;&esp;赵璃月三字让她微一恍神,仿佛这是相隔遥远的事了,萧珩提起她的语气,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
&esp;&esp;这是萧珩的退让和承诺么?
&esp;&esp;她垂眸试探着道:“可经过此遭,我也不愿再如寻常女子那般只呆在内宅,打理家务主持中馈,我想追随山长,推己及身,明经理义,让更多的女子有进学的机会。”
&esp;&esp;萧珩却不与她讨论这个话题了。他起身命人摆饭,素心和素染提着食盒进来,不多时桌子上便满满的。见清词恹恹的毫无食欲,萧珩有意无意道:“秋风一起,便有鲈鱼之思,今日有一道鲈脍纯羹,正是时令之物。”
&esp;&esp;清词不为所动。
&esp;&esp;萧珩又道:“这道花雕熟醉蟹却是厨子的拿手菜了,酒香蟹醇,鲜嫩弹滑,阿词尝尝?”
&esp;&esp;他临来时,使人问了安澜院里白露这些近身服侍的丫头关于清词的喜好,看她连秋天里最喜食的醉蟹都不看了,便知她是气得狠了。
&esp;&esp;他舀了一箸鲈羹便要送到她唇边,清词忙拿起银箸,道:“我自己来。”
&esp;&esp;被萧珩软硬兼施,清词到底用了小半碗饭,便放下手中银箸,她心里实在堵得难受,闷闷不语。
&esp;&esp;萧珩也未再勉强她。
&esp;&esp;两人洗漱后,清词见萧珩也坐在床边,不紧不慢解着衣领的扣子,抿了抿唇道:“这里屋子不少,我身旁若是有了人便睡不好,世子爷不妨换个屋子?”
&esp;&esp;萧珩挑眉,似笑非笑:“才半年未见,阿词如今愈发娇气了。”
&esp;&esp;清词抿唇不语。
&esp;&esp;萧珩已将外衫挂在衣架上,道:“睡吧。”
&esp;&esp;清词抱膝倚着床栏,眼神看了看他,又朝门口看了看。
&esp;&esp;萧珩好不容易将眼前的人哄得平静下来,哪里愿意孤枕独眠,他轻轻笑了声,揽住她一同躺了下来:“睡吧。“
&esp;&esp;气息交缠的刹那,萧珩能感觉到清词的紧张。他不由苦笑,美人在怀,熟悉的幽香萦绕鼻端,怎能不心猿意马,只如今,还不是时候,他今日已委屈了她,她虽不情不愿,可亦接受了随他去肃州的安排,这对他已然足够,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再逼迫她了。
&esp;&esp;萧珩在心里默诵着“清心咒”:“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esp;&esp;中衣单薄,清词被萧珩浓烈的男子气息环绕,又觉他的手扣在腰间隐隐发热,这样能睡着才怪了,何况她也怕萧珩一时把持不住,对她做些什么,毕竟如今萧珩的心思,她已完全无从揣测。
&esp;&esp;她一点一点的,悄悄挪离他的怀抱,在将要贴到床内侧的时候,却被萧珩一把拽了回来。
&esp;&esp;萧珩无奈,明日凌晨便要赶路,他的本意是要她早些休息,然她的小动作就没停下,到底将他心头的火气撩了上来,他索性支肘起身,如墨的眸光落在清词脸上。
&esp;&esp;清词不敢再动了,只觉心都要跳了出来,忙不迭闭眼,殊不知那颤动不止的长睫出卖了她。
&esp;&esp;萧珩低低一笑:“长夜漫漫,阿词可要做点别的?”说着,不待她反应,薄唇已压了下来。
&esp;&esp;清词只来得及“嘤咛”一声,余下的声音便被堵在了口中,千辗万磨间,她无措地将手环在他的脖颈上,这是一种亲密和依赖的姿势,萧珩心上霎时弥漫上丝丝缕缕的柔情。
&esp;&esp;她下意识的反应告诉他,她对他仍有情意。
&esp;&esp;萧珩按在她腰上的手越发紧,吻得也越发深入,她细长的眼尾染了红晕,如被胭脂氤染,又如碾碎的桃花瓣般靡丽,细碎的水光缀在睫毛上,她轻声呜咽着,萧珩平日里引以为傲的理智早就溃不成军。
&esp;&esp;清词白日里道他惯会欺负人,其实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想这样欺负她,看她为他意乱情迷,为他心动身动,他只对她一人有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