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藏在这。”
靳砚琛睨了她一眼,细长的香烟被他套上滤嘴,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盒老式火柴,哗啦了两根都没点上火,看样子是受了潮。
今天这支烟看来是真抽不上了。
靳砚琛有些兴趣索然,他准备把火柴盒子扔进垃圾桶,转而却被简意握住了手。
简意对他说:“我有办法。”
因她这句话,靳砚琛停下所有动作等她下文。他好整以暇地支着手臂,嘴里咬着一根没点火的香烟。
简意踮起脚,打开最顶层的橱柜,指尖贴着边缘线摸出了一只老式打火机。
啪嗒。
她摁下塑料开关,一点猩红火光自掌心方寸之地亮起。
靳砚琛顺势低下头,细长的烟头沾了一点儿火光就燃,缭绕薄蓝的轻烟划过分明的下颌,他却只顾抬眼盯着她笑。
耳垂与脖颈的皮肤微微发热,空气里流转的粘腻氛围一触即发。打火机的火星在黑暗里摇摇晃晃,菱姨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又是啪嗒一声。
简意慌乱把打火机塞回原处。
靳砚琛在这时候揽住她的腰,他唇上咬着的那根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远,他们两个人的身形完全陷没在一片黑的阴影里。
彼时刚入夜,最是沉静的时候,却好像被扔进一块火星燎原的炭火,劈里啪啦燃成一片,空气里满是薄荷和尼古丁混合的浓烈冲撞。
靳砚琛向来对这种氛围游刃有余,他扯着唇笑了一下,烟远远拎着,另一只手扣住她下巴,用一个绵密又温情的吻封缄这个危险的夜晚。
薄荷的冷香在口腔里轰然绽放,最敏感的味蕾被清淡苦涩席卷,很快又被挤进一团火的肆虐,味蕾达到极乐,灵魂完全被掌控。
靳砚琛笑意沉沉:“作为报酬。”
“我邀请你和我共品这支烟。”
回东郊的那天是周五,刚好周一也没有课,简意索性在这儿呆了三天没有出门。
林卿阮打趣她是在东郊生了根,一点儿也不愿意往外走。
简意对此不置可否,学习,写作业,等下课了靳砚琛来接她吃饭。
哪怕简意竭力想要低调,班里也总是有些风云风雨传出来。
没办法,她漂亮,大学念了两三年却又一直是单身。
偶有几次巧遇还是豪车接送,这世上总有人是怀着最恶意来揣测。
林卿阮对此轻嗤一声:“别在乎那些人说什么,我要在乎别人的说法,早就能自杀一百次了。”
简意嗯了一声,下课的间隙,她托着下巴无意识沉思。
其实她大可以让靳砚琛不要每日亲自来接她,京都的地铁公交都很方便,她也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但是说不上是贪念还是她虚荣,她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里找寻靳砚琛爱她的痕迹。
“简意,你现在有空吗?”
林远站在她门口,有点踌躇,又有点不大好意思。
自从新一轮选课开始后,简意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林远了。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他选的几门专业课刚好和她错开。今天再见面的时候,简意恍惚想起来,原来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生活里的每段关系其实都这样,亲昵起来毫无由头,各自分道扬镳的时候也没有征兆。
只有某一次回头的时候脑海里有想过一瞬的画面才会惊叹一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走远。
林远问她:“你听到过班级里的谣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