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轩夜承遇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帝后盛怒,下令严查。
&esp;&esp;宫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那些个宫女太监各个胆战心惊,害怕殃及池鱼,一不小心自己便小命不保。
&esp;&esp;轩夜承也对外称病重,在七王府中闭门不出,实则是在处理内阁传送回来的关于那批刺客的情报,从刺客的体型和眉眼来看,这些刺客是南安国的人,且都是死士。
&esp;&esp;轩夜承没猜错,果然是南安国。
&esp;&esp;“飞鸽传信给三娘,让南安国那位老不死的睡一段时间,记住,是要在南须臾放出来到京都的消息之后。”坐在案前的男人目光沉沉,但他的语气平平,让人看不出情绪。
&esp;&esp;隐在暗处的身影低低应了一声“是”,便消失在房间中。
&esp;&esp;南须臾,是南安国老皇帝的嫡次子,和自己的大哥太子南景初自小便不和,因为两人虽同为嫡子,却不是一母所生,南景初的生母是已故的皇后,现在的皇后才是南须臾的生母,按律法,南须臾也是嫡子。
&esp;&esp;南须臾和南景初不和,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南景初和南须臾的明争暗斗还是接连不断,老皇帝当然也知道,但是内心搁置不下对前皇后的感情,太子南景初虽资质平平,却也无甚过错,便没有废太子,但对资质卓越的南须臾也是极为宠爱。
&esp;&esp;最近老皇帝便派了南须臾来大启国的盛京,美其名曰是与大启国的皇帝交好,前几日已然出发了,不多时便会到达盛京。
&esp;&esp;轩夜执在听到轩夜承遇刺坠崖却捡回了一条命的时候,他的眸底满是不甘,轩夜承居然这么命大,但是他又听说轩夜承病重在床,到如今已经半个多月没来上朝了,父皇也将本是轩夜承掌管的军务交到了他的手上,他窃喜着,暗道这波刺客来的及时,对方的敌人也是轩夜承,虽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esp;&esp;这边轩夜执正窃喜着,却得到了白贵妃在宫中上吊的消息。
&esp;&esp;轩夜执快马加鞭来到皇宫的时候,白贵妃已经被宫女穿上白色的丧服,现在正被摆放在她生前的榻上,上面盖着一层白布,她的寝宫里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房外哭天抢地。
&esp;&esp;白布绵软,看着那榻上凸起的身形,轩夜执快步走向前去,看着那苍白的一片皮肤,脖颈间是青紫的勒痕,他目眦欲裂,眼睛血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esp;&esp;“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脖颈涨的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他揪起白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宫女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他发了疯一般地质问,他不会相信自己的母妃会无缘无故的上吊而死,前日他还进宫给她请安,那时候母妃的情绪还是如往常一般,丝毫没有不正常之处。
&esp;&esp;那大宫女看着平日温文尔雅的五皇子这般恐怖而狰狞的面孔,害怕地瑟瑟发抖,断断续续的说了整个过程。
&esp;&esp;白贵妃应该是昨天晚上吊死的,她在房中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上吊了,今早她和另外几个宫女进去想给她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发现她的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
&esp;&esp;不时宫里的其他人和白贵妃娘家的人都来了,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轩夜执正两眼通红地跪在榻前,其他人有的忙着准备丧事,有的也跪在榻前哭。皇帝于心不忍,毕竟夫妻二十余载的缘分,如今就看着昔日的美人就这般消失于世间,他吩咐下去要将白贵妃厚葬,便低沉着心情离开了。
&esp;&esp;轩夜执不会相信母妃就这么死去,他求了皇帝严查这件事,自己也派人调查,但是已经好几天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esp;&esp;轩夜执彻夜跪在白贵妃的灵前,看着棺材上白色的“奠”字在油灯中恍恍惚惚,他的眸底满是恨,悔,恼,没有线索,他也可以猜到,无非是轩夜承和轩夜黎,他们两个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争夺的皇位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于是从他的母妃入手,制造出母妃自杀的假象蒙骗世人。
&esp;&esp;轩夜承,轩夜黎,只有他们两个死了,才能给母妃报仇。
&esp;&esp;轩夜执的眼已经麻木得流不出眼泪,他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面无表情,却像是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灰。
&esp;&esp;有小宫女不小心将灵台上的瓜果打翻了,便被轩夜执一抽长剑,血溅当场,众宫女太监看着他伸出舌舔了舔那剑上带着温度的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一抹诡狞的笑,血染红了他白的齿,“拖下去!”,森寒的音调里满是冷漠,众人害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声,几个太监战战兢兢地把那小宫女的尸体拖了下去。
&esp;&esp;五皇子疯了。
&esp;&esp;他们的心尖突然闪出这么一句话,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