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山摸了摸小狗豆豆的头,满是褶子的脸看向陆缘叁笑成了一朵花。
“是啊,挺早。”陆缘叁心理哈哈道我哪天起的不早,“听说英叔今天回来吃饭?”
陆重山虽然已经快一百岁了,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像孩子一样。
而陆缘叁因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不能关灯睡觉,极度厌恶在黑暗中睡眠。
除此之外,陆缘叁还对某些单一频露的金属音极其敏感。
有一次陆缘叁路过街道的装修队旁,那装修的锤子声一响,陆缘叁直接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是啊,那死孩子天天神神鬼鬼的不知道忙些什么东西,今天可算是舍得回来了。”
陆重山笑着回道。
陆剑英是老人的亲孙子,现在已经近四十岁了,陆缘叁说是叫叔,其实身份尴尬的很。
陆缘叁从九年前认识的英叔就非常的忙,一年到头能回家里的次数用手都能数过来,不过每次回家都会带一些让两老一小开心的小物品,也算是个有心的人。
陆缘叁也摸了摸豆豆的头。“不过英叔最近好像有点变了,好像没以前那么。。。恩,表情那么僵硬了。”
陆缘叁说罢,就拉下了脸,模仿起了陆剑英那标志性的刻板表情,逗的陆重山哈哈大笑。
陆剑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从陆缘叁认识他到现在,笑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剑英这孩子一直因为剑霞的事情过不去,不过他最近能走出来,也算是了却了他这个心结。”
陆剑霞是陆剑英的父亲,也就是陆重山的儿子,据说是二十多年前在烛湾探险队中遇难,陆剑英也一直在为此事耿耿于怀。
“来,小叁,陪爷爷整一盘。”
陆重山手推着轮椅的轮子,和陆缘叁去往了带有棋盘的收藏室。
“爷爷,你不会还想耍赖吧?”
陆缘叁坐在了棋盘边的座椅上,看着搓着手跃跃欲试的陆重山,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怎么会呢。”
陆重山一边摆着棋子,一边笑着回道。
陆缘叁九年前被收养在陆重山家中,有关生活常识性的东西一片空白,几乎没有。
但有关文学和下棋之类的方面,却厉害的吓人。
陆重山自认活了个把世纪了,却还下不过今年刚满二十周岁的陆缘叁。
而陆缘叁在上学的时候,他文史方面的知识已经达到了老师的级别,甚至犹有过之。
说起陆缘叁被收养这件事,不由得说起九年前黑山上的那场大火,陆缘叁正是在那时的山脚下被陆重山收养,建立了家人的关系。
是的,那时候陆缘叁才十岁,而陆缘叁本来并不叫陆缘叁,他叫什么名字,根本没人知道。
老人认为自己老来相识到这个孩子是一场缘分,而叁的这个字意,则是因为陆缘叁身上那个最为明显的特征。
陆缘叁的黑眼圈有些重,脸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叁”字样黑色刺青。
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他来历不明,如同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以前那段日子一样,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忘记了自己的亲人,忘记了有关过去的一切。
“哎,爷爷,今天该讲灵车那个牌了。”
陆缘叁执红棋,率先下出了第一步:“当头炮。”
“好,好。。。。。。。我想想啊。。。。。。”
陆重山手里把玩着自己最喜欢的一件旧物,看着棋盘,一心三用。
这枚旧物是一枚锈迹斑斑的硬币,分为“玖”字的字面和一个异常模糊的人头面。
“灵车呢,说白了就是办白事,开车给人家送棺材和纸货的。”
陆重山缓缓的开始讲述起了灵车的故事的同时,手里动作也没停下。“跳马,吃你的卒。”
“然后呢,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陆缘叁想起了森罗牌灵车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