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下意识夹紧了双腿,新换的裤子不如睡裤宽松,苏醒的小颂然在里头舒展不开,饱经磨难,憋得又硬又疼。
&esp;&esp;贺致远点到为止,没再继续撩他,转而问:“现在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了?”
&esp;&esp;颂然嘟囔:“你们不是一个人么?”
&esp;&esp;贺致远乐得不行:“这会儿知道我们是一个人了,刚才那股恨不得红杏出墙泼我一头绿的彪悍劲呢?一次性射没了?”
&esp;&esp;“我,我……发布会上你那一下太突然了,我还没建立起实感嘛。”
&esp;&esp;颂然的脸红得能飙血。
&esp;&esp;嘟。
&esp;&esp;电话挂断了。
&esp;&esp;颂然大惊失色,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盯着屏幕漆黑的手机,一脸卧槽要完的表情。紧接着屏幕再次亮起,对方发来了视频邀请。
&esp;&esp;颂然战战兢兢地接了。
&esp;&esp;贺致远上半身出现在镜头里,造型和发布会时差不多——黑亮的短发整齐上梳,被啫喱定了型,几小时过去,发丝稍微垂落下来,显得比之前要慵懒放松不少。衬衣是标准不出错的淡蓝色,领带已经摘掉了,领扣也未系,袖口卷到小臂处,整个人几乎与让颂然一见钟情的样子高度吻合。
&esp;&esp;颂然看着他,表情痴痴愣愣的——和舞台上、画像里完全不一样,这是私底下活生生的,目光里只容纳他一个人的男神。
&esp;&esp;贺致远微笑着问:“有实感了吗?”
&esp;&esp;“……”
&esp;&esp;颂然摇了摇头。
&esp;&esp;更没有了。
&esp;&esp;贺致远被他逗笑了,捋了捋散落在额前的头发,说:“这样吧,我明早七点的飞机,只要不延误,北京时间一点就能落地。今天实感不够没关系,等明天见到了,抱一抱,亲一亲,管够。”
&esp;&esp;颂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结巴着说:“那,那我去……去机场接你。”
&esp;&esp;“机场离市中心那么远,不麻烦你了,我还得先回趟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贺致远说,“我走了半个月,又要再休半个月的假,底下那帮人估计连筋都懒松了,必须拎起来狠抽一顿。我争取尽快整肃完,四点钟幼儿园门口见,怎么样?”
&esp;&esp;他是一坛高纯度烈酒,颂然醉得太深,什么都由他安排,乖顺地说:“好。”
&esp;&esp;贺致远晃了晃屏幕,直起身来:“那明天下午见?”
&esp;&esp;“啊?别,别挂啊!”颂然提高音量,焦急地央求道,“再陪我聊会儿吧,我想再看看你,好不好?”
&esp;&esp;“当然好。”
&esp;&esp;贺致远笑得宠溺温柔,重新靠回了廊柱上。
&esp;&esp;于是这一顿庆功宴,贺致远除了最开始的一筷子荞麦冷面和一口三文鱼籽刺身,别的什么都没吃到。他那一群下属体谅上司,把菜单上每种食物都点了一遍,打包成盒,塞满天妇罗和炸猪排,送给这个“饿死也要陪老婆”的好男人当宵夜。
&esp;&esp;
&esp;&esp;day16&esp;15:42
&esp;&esp;回国前一晚,贺致远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焦灼感。
&esp;&esp;他失眠了。
&esp;&esp;在床上半寐半醒躺到五点,天刚蒙蒙亮,他就离开住所,锁了门,拆下钥匙丢进信箱,把它留给定期过来打扫的佣工,自己叫了一辆uber奔赴机场。
&esp;&esp;他轻装便行,随身携带的行李很少——国内国外两边都算固定住所,四季衣物各自备齐,除了出门时穿在身上的那一套,连一件衬衣也没多带。反倒是送给布布和颂然的礼物,精挑细选,满满当当塞了一箱子。
&esp;&esp;起飞前他给颂然打电话,颂然在那头相当紧张,一直叮嘱他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