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子殿下沉吟片刻,认真点头,“有理。”
&esp;&esp;——
&esp;&esp;张培青抱着破被子缩成球,凄凄惨惨地朝着门外吆喝:“阿衡!阿衡!炭找到了没有?你家先生要冻死啦!”
&esp;&esp;从远方传来一声粗犷的回音:“先——生,还——没——有——”
&esp;&esp;被勒令蹲在床上抱紧先生为她加暖的韩平晏扭开脖子,避免自己耳膜遭殃。然而上天注定了他跟在张培青身边就是一个杯具。
&esp;&esp;“平晏啊,你说他一个大名鼎鼎的剑客,家里头连取暖的炭都没有,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
&esp;&esp;韩平晏不敢反驳,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
&esp;&esp;“没有炭我就不说什么了,最过分的是,连柴都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家,没、有、柴!难道他每天都是现捡柴回来烧火做饭?”
&esp;&esp;“到大街上花十文钱也能买一堆回来,可是他家硬生生的一根没有!怪不得年纪这么大还找不下老婆,定是人家看不上他!抠门到这种境界哪个姑娘愿意嫁!”
&esp;&esp;韩平晏盯着窗外小石子路尽头,抠门鬼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esp;&esp;外头雪很大,他身上很快就覆盖了一层白雪。似乎这才意识到冷,公孙普动了动,抖落一身学,却是径直朝着他们的房屋走来,“吱呀”一声推开门板,带着一身寒气坐到椅子上。
&esp;&esp;张培青嘟嘟囔囔的话立马卡死在喉咙,“你不练剑?”
&esp;&esp;公孙普怪异看了她一眼,“外面下雪。”
&esp;&esp;“雪中练剑才有风情嘛。”
&esp;&esp;“冷。”
&esp;&esp;我去你也知道冷,大冬天的家里一点柴火不储备,我以为你是铁打的呢。扁扁嘴,她看公孙普头发上的雪融化后都结成细细的冰,头发一撮一撮冻在一起,那张冷酷的脸也比平素白了几分。
&esp;&esp;不会真是冻的吧?
&esp;&esp;怪可怜的,张培青良心发现把被子挪出一个角,“要不要一起来?”
&esp;&esp;公孙普瞥了一眼,两只缩在破棉被里,一只抱着另一只,有种街头要饭的即视感。
&esp;&esp;“不了。”
&esp;&esp;酷酷地拒绝,他扭头不再看两人。
&esp;&esp;王衡和季久申劳动半晌终于带回来一大捆死竹竿,枯黄枯黄,没有水分燃烧的最好。两人把堆积了厚厚灰尘的火盆搬出来清理干净,拢起火,一群人赶紧都拽着垫子跪坐到地上凑过来。
&esp;&esp;火光照亮了有些昏沉的屋子,不知道谁先起的话题,渐渐闲聊起来。
&esp;&esp;“不如你说说剑客吧。”张培青对公孙普道。
&esp;&esp;他没有推脱,静默了一会儿,开口:“剑客中数十段剑客最厉害,世间封这样的奇才为大宗师。”
&esp;&esp;“大宗师好几百年都没出过。”季久申插了一句,“传闻中的东西,不知道存在不存在,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达到十段境界。对了大师,你属于几段?”
&esp;&esp;公孙普道:“九段称为宗师,其下称为剑师。”
&esp;&esp;“不是所有剑客都能被人尊称剑师,最起码要达到五段境界!”季久申赶紧插话。
&esp;&esp;“大齐以剑客闻名,最厉害的剑客基本上都汇集在大齐都城,临淄。”
&esp;&esp;“因为临淄有剑术宗师孤竹无堪!大家都想去拜师或者求见一面!传说孤竹无堪大师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宗师!”
&esp;&esp;公孙普定定望着他:“传言有误。”
&esp;&esp;“啊?”季久申傻眼。
&esp;&esp;“最厉害的宗师不是孤竹无堪,是太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