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的夜晚月亮比前一夜还要圆还要亮。
小源缓缓走到埋过她纸条的月桂树下,轻轻抚摸那纤细的树干,树枝在地上印出凌乱婆娑的影子,正如她的心。
姻缘法术……她极淡的笑了,就算灵验,她和萧菊源都写了假的名字和生辰,也是枉然!
她的影子边不知何时多了另一条修长的暗影,她不怕也没回头,能这么无声无息地靠近的,无外两个人。
他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扳住她的双肩,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皎洁如水的月光下,裴钧武俊美的脸平静依旧,只是他的眼睛……却好象要喷出火焰般明亮。
他看着她的眼睛,烦躁地一皱眉,把她压在月桂树上,利落地一抬手揭掉了她的面具。
月光下她的绝美让他久久忘记呼吸。
她该推开他吗?她该从他的眼睛里逃离吗?不……她不想!她回看着他,千言万语都涌进眼睛,化成的不过是一片朦胧水气。
当她的眼睛里闪过比月亮更耀眼的泪光时,他所有的理智和道义都消散了,只剩下想吻她的冲动和吻她的行动。
当他的唇炽热地覆盖她的唇,当他搅动她最原始的情欲……她变热了。被怨恨、委屈冰冻住的心化了,眼泪便滑下面颊流入了她和他唇齿的缝隙,有些苦。
那凉凉的苦味让他微微一震,离开了她柔软的唇。
她以为他又要像上一次一样推开她,可他……却更紧的搂住她,更深的把她看进眼睛,他冷静的嗓音居然可以这样的撩拨人心,他说:“为什么是慕容孝?”
她被他吻的有些喘,在他怀里半仰起头,半眯的眼眸里全是让他心碎的辛酸,“你……希望我写你吗?”
他皱着眉凝视她。
“你希望我当着萧菊源的面写出你的名字吗?”她幽幽地又问了一遍,她的眼光比她的泪水更让他心疼,菊源……他一僵。
感觉到他神情的改变,她撇开眼不再看他,“你走吧。”她冷冷地说。
源儿虚软地靠在细弱的月桂树上,手紧紧按着发疼的心口,他……真的走了!
或许,他只是被她的容貌一时蛊惑了,或许,他只是对她写了慕容孝的名字有些挫败感……当他想到萧菊源,想到他和她的婚约,他只能离她而去!
真是恨他!真的恨他!
“出来!”她说。
果然,一袭淡蓝色的潇洒身影悠哉地从树丛后走了出来。其实,她并没看见他,也没发现他,只是……她感觉他会在附近,他会盯着裴钧武的每一个行动。
她只是试一试。
他没说话,微笑的脸让人感觉不到平素他努力伪装出来的柔和。
“怎么知道我在?”他问。
她摇了摇头,答不上来。
“你学的可真快。”他有些淡淡的讥嘲,“怎么撩拨裴钧武的醋意,你真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你居然会想到写慕容孝的名字,很快,你都不需要我再教你什么了。”
她皱了下眉,现在的她没心思也没力气和他争辩,他爱怎么说随他。
猛地,她被他蛮横地搂进怀里,还没等她回过神,他已经在吻她了。
他的吻……是种占有,是种掠夺!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抖,心慌意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心狂乱地跳成一片,好象要震破她的胸膛。直到唇舌感到疼痛,她才惊慌地抗拒他,徒劳地捶打他的后背。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只能浑身无力地靠他支撑着大口喘气,她茫然地瞪着他,真的,只剩茫然。
他的眼睛已经褪去所有情绪,只剩清澈冷淡的寒光。他笑了,笑得狂佞邪肆,“刚才你吻的不好!像我这样吻他,保证他当场就爆炸了,绝不会离你而去。”
24.车轮比擂
伊淳峻负手站在窗前随意地看着远处的景物,唇边带着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
“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悠闲地说。
裴钧武沉着脸坐在书案后面,“啪”地合上书简,没有回答。
拓跋元勋撇着嘴,看看裴师兄又看看伊师兄,一声不敢出,总觉得他俩之间最近气氛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