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快点!还有找人将书桌清理出来铺上棉席什么的,弄软一点。”
一群人被朱厚照指挥着连忙行动起来,最先被整理出来的是书桌,看到铺上厚厚棉毯已经软绵绵桌面,朱厚照连忙要人将父皇小心的放在上面,接着要十多名太监围成一圈举着灯站立在一旁,一切弄妥当之后,他连忙问道,“王太医,你看这样亮光可足够?”
“太奇妙了……不但这么明亮,而且还一点影子都没有,简直和白天差不多!”老太医惊异得连连点头,这个时代还没有无影灯,对光的折射与反射现象也没什么研究,所以都没想到经过太子这样一弄可以出现如此奇妙的效果。
“来了,来了。”
谷大用喘着粗气捧着司南和指南鱼跑过来,朱厚照一把抢到手里,试了一下磁性,然后交给太医冷冷吩咐道,“那就好,这两件东西也和磁石一样,有磁性,你们先用这个为父皇处理伤势,还有你们手中那块先给本宫用!”
太医们连连点头,接过磁石便分工为朱佑樘处理起伤势来,朱厚照知道这么大量的针只靠一两块磁铁根本不够,肯定要想别的办法,现在他只希望这个时空的炼钢水平能够高一点,让他能够再成功磁化一些出来。
没多久刘瑾便捧着一把钢刀跑过来,朱厚照拿起来试了试,发现的确是一把钢制很不错的刀,甚至比起现代的冶炼技术也不会太差太多,他连忙开始尝试用磁铁磁化起刀身来。
偌大的寝宫内安静异常,没人敢大声说话,除了烛心偶尔爆裂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吵嚷声,让朱厚照不由得皱起了眉。
“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殿下,殿下,皇后和怀恩公公现在在外面,公公要您出去看看……”刘瑾到殿外看了一眼,回来凑上前小声地答道。
朱厚照没有起身,拿过一只铁针试了试钢刀的磁性,见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吸起来以后,一边递给刘瑾一边吩咐道,“叫人这把刀砍碎,分给太医们,若是还是不够就再像我刚才做的那样磁化一些,本宫出去看看。”
“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皇上在咸阳宫被刺客伤到!今儿个皇上不是回乾清宫了吗?”朱厚照打开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张皇后在老嬷嬷的服侍下指着一帮御林军大骂,怀恩只是无奈地站在一旁。
“还有,怀恩公公,皇上一直夸您稳重识大体,您看看你今天是办的什么事!太子说要封锁宫里,你就照办,本宫这里不说,居然连太皇太后和太后那儿都敢让人围住,怎么着,是不是还怀疑刺客是从咱们几个宫里出来的?太子还小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现在可到好,大半夜的惊醒了两位,本宫看你们怎么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怀恩顺着眉眼不答话,却也不下令让御林军撤离,只是任由张皇后责骂,在他看来太子虽然年龄还小,但是下的命令却再正确不过,所以他才二话不说的遵命行事。
“怀恩公公,本宫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快点下令要御林军解开我们三宫封锁!”
“可是这是太子的命令,老奴不得不遵守!”怀恩细声细气地道,“再说了,太子殿下这也是一片孝心,怕有漏网的刺客跑到其他宫里闹事,如今皇上和太子都被伤了,若是太后们再有个好歹,今儿当值这些人可都是万死不辞。”
“胡闹,简直是胡闹!”张皇后没想到老太监这么不给她面子,气地直跺脚,“简直是反了,这宫里到底是谁做主,如今皇上出事,本宫的话就没人听了吗?袁统领还不带着你的人给本宫撤了!”
在明代一朝太后的权利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太子年幼的时候,一旦皇帝出事,宫里主事的人就是太后或者皇后,如今太后不管事,那皇后就最大,那袁统领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现在太子年幼,怀恩公公虽然权利大,毕竟还是没有军符调动御林军,再说皇后也只是要求解开三个宫的封锁而已,为了这个得罪皇后甚至其他两位实在不值得,反正怀恩公公人好,事后应该不会计较的。
这样一想他连忙挥手对着身边的副将道,“来人呀,去通知三宫的兄弟们都给我撤了……”
闻言,张皇后露出一抹满意地微笑,朱厚照跨步走出殿门,冷哼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见他缓缓迈下台阶,喝道,“给我站住!”
看到太子出现,正要跑开的副将连忙停住脚步与其他人一起跪地行礼,朱厚照冷冷地环视着眼前表情各异地众人,看着张皇后道,“本宫早就说过,若有问题我来负责,我到要看看谁敢撤军!”
第十七章 宫禁之争
“朱厚照,你胡闹够了没有!”张皇后看到他,立刻怒气冲冲地道,“哀家再说一次,马上给我把封锁坤宁宫、慈宁宫和宁寿宫的御林军都给撤了!”
“孩儿见过母后!”朱厚照不慌不忙地对张皇后行礼道,“请母后息怒,这兵实在不能撤!不但宫内要封禁,明儿一早孩儿还想请大学士们封闭城门,严禁出入!”
“你是什么意思?不能撤!哼!”张皇后冷哼道,“现在哀家是命令你必须撤!哀家身为统驭六宫的当今皇后,难道连下的懿旨都没有人听吗?”
“母后母仪天下,下达的懿旨当然无人敢不听,六宫之内莫不应以您马首为瞻!”朱厚照朝她微微一笑,顿了顿又道,“但是父皇遇刺乃国家大事,事关江山社稷,虽然发生在宫内却也是国事,按我朝祖制自古后宫不得摄政,所以孩儿虽然年幼,也不得不勉强担当起这番重任,否则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一番关爱!由于孩儿驽钝实在猜不出刺客是如何潜入宫中的,又是受何人指示,现在宫内是不是还有余党……因此孩儿只能出此下策将所有地方全部控制起来。望母后明鉴!”
“好你个太子,这么会强词夺理!”后宫不得摄政!朱厚照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到张皇后头上,她猛地冷静下来,按照明朝制度,当皇帝出事的时候,的确应该太子是由主掌政事,虽然当太子年幼时皇后可以垂帘听政,但是自己毕竟乃一介女流之辈,今日与太子争权之事要是落在有心人眼里日后说不定会有杂言杂语。她板起俏脸,勉强镇定心神道,“这么说皇儿是连我们这三宫的人都要怀疑了!”
“母后此言是何意?”朱厚照惊异道,小脸上充分的表达着总角小儿应有的懵懂与诧异,“孩儿只是想御林军本就有保卫都城之责,如今情况复杂,孩儿虽然是暂时命令他们封锁了宫城,又何尝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母后和皇奶奶呀!今晚若有惊扰让皇奶奶和母后不愉了,改日孩儿一定会去像皇奶奶和母后赔罪的!再说了……”他眼神骨碌一转,指着刚刚赶到的锦衣卫指挥使吕纪道,“若是孩儿真像母后说的那样,不是应该派锦衣卫去监察吗?吕统领,你说是不是!”
“这个……那个……”吕纪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怎么正好挑在这个时间来,被两双充满威仪的眼睛瞪着,他只能顺着眉眼支吾半天不吭声。
“好!好!好!哀家管不了你!”张皇后指着朱厚照连连三个好字,玉指一一点着锦衣卫指挥使吕纪、御林军统领袁启和怀恩冷冷道,“太子不懂事,你们也跟着闹吗?他说调军,你们就跟着做,哀家到要看看出了事情你们谁担当得起!”
“这个……这个……”袁启一听到皇上遇刺的消息就带人朝咸阳宫赶过来,封锁各宫的兵都是吩咐副将听从怀恩安排的,具体情况他都还不太清楚,于是只能用求救般的眼神望向老太监。
“母后,一人做事一人当,调兵的事都是孩儿下的命令,若是出了事情自然由孩儿担当!”朱厚照从袖中取出一尊玉质虎符高高举起,“虎符在我手中,袁统领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又有何责任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