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白少夫人此时正值孝中,通身洁白,愈发显得艳光摄人。她以前听白佑林夸赞她的容貌,只觉得他夸张,此时见了她真容,才觉得所言不虚。
&esp;&esp;白少夫人端坐车内,脸上挂着浅淡矜持的笑意,声音如黄莺出谷一样好听:“原来是桐月姑娘,我常听二弟提及你。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esp;&esp;这笑容这声音,幸亏桐月是女子不觉得有什么,若是男人说不定骨头该软了。
&esp;&esp;白少夫人只是跟她说了几句客气话,并邀请她有空去白家看看。桐月客气称谢。春兰又问她下榻何处,桐月说要去堂姐家看看。
&esp;&esp;春兰以前常出入林家,自然也知道桐月有个堂姐嫁入了江家,不过,她并不知道江家一家人也来了京城。双方寒暄完毕,拱手道别。
&esp;&esp;桐月荷月接着赶路。荷月好奇地问桐月:“三姐,白佑林的寡嫂漂亮吗?”
&esp;&esp;桐月用肯定的语气道:“非常漂亮。”
&esp;&esp;荷月脱口而出道:“哼,这回要便宜白佑林那家伙了。”
&esp;&esp;桐月白了荷月一眼,制止道:“小小年纪别乱嚼舌根,瞎猜什么?”
&esp;&esp;荷月不以为然道:“你别以为我读书少,我也看了一些这种男人写的书,我的老天,那些男人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除了亲妈不好意思收用,其他女人是见一个收一个人,什么嫂子、表妹、小姨子、大姨子、老婆的闺蜜……一个都不放过。一边广收妹子还一边装深情,还说自己是迫不得已。”
&esp;&esp;桐月失笑,这种文她也观摩过,不过,她觉得白佑林应该不会。他这个人是有缺点不假,但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共事几年,也没听说过他乱搞男女关系。
&esp;&esp;荷月看姐姐的神色就知道她不信自己说的话,她摇摇头,无奈地说道:“算了,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
&esp;&esp;“好吧。”
&esp;&esp;两人走走停停,坐一阵马车,又步行一阵,问了十几次,终于找到了江家。
&esp;&esp;江家的宅子并不在繁华地带,而是位于城东一个稍显冷僻的巷子里。两旁林木繁多,因为是冬日,只看到房顶上空纵横交错的枝桠,倒了春日必是一片蓊郁。巷子幽长干净,向阳的墙根处有三三两两的闲人在晒太阳唠嗑。看到两人进来,只是习惯性地扫了她们一眼,并无多少好奇之色。
&esp;&esp;走到一扇门前,桐月再次确认了一遍地址,方才抬手敲门。初时无人应答,桐月心中一咯噔,接着再敲,这次终于有了动静。
&esp;&esp;“谁呀?”
&esp;&esp;“我,林桐月。”桐月大声应道。
&esp;&esp;接着,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esp;&esp;门被人猛地拽开了。
&esp;&esp;桐月看着面前这人不觉怔住了。
&esp;&esp;面前这个身形瘦削、皮肤黑亮,嘴上长须的男子是谁?
&esp;&esp;对方盯着桐月看了片刻,激动地喊道:“你竟然真的来了?”
&esp;&esp;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桐月才恍然回神。
&esp;&esp;“快、快进来。”江星月习惯性地看了看左右,见并无旁人,才轻声说道:“胡子是粘的。”
&esp;&esp;“哦哦。”还别说,粘得真像。
&esp;&esp;江星月一手接过行李,一手去摸荷月的头,用手一比划:“怎么会长这么快?”
&esp;&esp;桐月笑着说道:“她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当然长得快。”
&esp;&esp;江星月将桐月领进院子,院子小而精致,只有两进,几个下人住诗会
&esp;&esp;桐月陪着江星月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前院一阵喧嚷。
&esp;&esp;江星月站起道:“你姐他们回来了。”
&esp;&esp;“我去看看。”桐月话音刚落,就听见书房外面传来一阵啪啪的脚步声。
&esp;&esp;两个稚嫩清脆的童声在小声说话。
&esp;&esp;“嘘,姐,你小点声,爹爹正在读书呢,你别吵着他了。”
&esp;&esp;“我够小声了,你没看到我轻手轻脚的吗?哼,我可比你大不少,用得着你说我?”
&esp;&esp;“你那哪叫轻声。”
&esp;&esp;两人正争得起劲,江星月轻轻推开门,笑着招手:“重儿,简儿,你们还不过来拜见你们的姨妈。”
&esp;&esp;两人吃了一惊,随即便听话地走上前来。
&esp;&esp;桐月看着这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子,约有四岁的样子,胖嘟嘟圆乎乎的,两个浅浅的笑涡,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去捏两把。小的是个男孩,约有三岁多,也是十分可爱。不过,他不像姐姐看上去那么喜庆,小小的脸上却笼罩着一丝莫名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