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爪抹了一把眼睛,小狐狸这才抽嗒嗒的说道:
“其实,人家早就过来了呀,只不过,是藏在一边,预备着伺机而动而已。”
范建不以为然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老痰:
“本尊明白的。你家主人倘是有大难,你就藏在一旁默不作声预备着事后收拾残局;她要是没事,你就乐呵呵的跟着一道去混吃混喝。小狐狸啊,本尊这话,可是在情在理?”
“不可以看轻了阿彤的节操的!”阿彤舞爪厉喝道:“起先,阿彤瞧你,极像个不讲理的浑人,所以才藏起来,预备着悄悄的给你一记迎头棒喝,让你好生识得小爷的厉害。就连那支大树干,阿彤都已经砍好削平藏好了。可是,后来瞧着,你这老儿虽是言语粗鲁难听了些,总还不是甚么十恶不赦的大奸之徒,这才悄悄的扔了那棍子。你不知感激也就算了,如何又来挑拨阿彤与主人的关系?”
抓了一把一头稀疏的花白的头发,范老先生手舞足蹈的又是桀桀一阵怪笑:
“哦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本尊只差一点,就挨上了人家小狐狸的棍子哦,本尊好怕好怕喇,好怕好怕喇……”
端坐在萧玉的肩头,阿彤拿出几分威严气度,悠然的一甩那条蓬蓬的火红色的长尾:
“嗯嗯,有些事,知道了就好。只不过,以后只要待我家主人够客气,阿彤会尽量的让自己忘掉这件事滴……”
范老先生很是配合的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谢谢啊,谢谢。狐小弟说得果然是不差额,果然不差……”
“噗嗤”一声,正往前慢慢的挪着步子的萧玉,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份属当日第一批次的响亮的大笑声。
 ;。。。 ; ; “可是,您武功已经是这么高了,如何又不肯自己亲自去试试?”萧玉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这一回,轮到是范建一脸的愕然了:
“娃娃,你自幼,又是躲在何处角落里长大的?这五色大陆上的每个正常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参加这盟主大会,只能限于是青年才俊,几时又可以轮到我辈这种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你就连这个,都没听说过么?”
萧玉又是一番不知是从何说起的茫然。
这又是神马意思?这个什么盟主大会,相当于古代的青运会么?参与者,只限于青年,完胜者,得冠军得奖牌再顺带的得一只顶顶高端的爱疯七?!
顺带的,那些老一班的武功爱好者,也只能在场外干瞪眼做个教练啦啦队或者是干脆做个金牌媒公冰人?!
这这这,这等异状,怎么想,在萧玉的那颗细巧的脑袋里,都是没法的可以尽数的理解明白的。
卧槽!怎样才能对着面前这范老先生解释明白,自己,其实只似一颗流星一般,本就来自一个与此间相隔了许多许多年的时间断面?!
又怎样能够细细分解得明白,有些常识得缺乏,跟萧玉自身的智商其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唉,说不清,还是,只能就这般一直的装傻到底罢。
想了又想,萧玉还是苦着脸说道:
“前辈,你说的这个彩头,听起来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的意思,听起来怪吸引人的,晚辈也多少有些动心了,的确是想到时过去瞧瞧热闹。只是,晚辈还是坚持不想拜师。晚辈可不想跟那位池王爷去争同一个师傅,那样,看起来多少有些不太地道。”
范建的脸上,难得的现出几分的笑容,比起先顺眼了好多的正常了一些的笑容:
“嗯嗯,你这娃娃,这小脾气,倒是跟本尊当年有点像,本尊也就不为难你了。你不想拜师,可以。只不过,在你打得过本尊之前,你必须乖乖的跟本尊回去,专心练武,只许见我家秋儿,不许再偷见那个南宫娃娃。这样,对我家秋儿才公平一些。”
看着萧玉慢慢瞪起来的一对杏眼,范建又是“吱呱”一阵怪笑:
“只不过,等你学成,强过本尊了,本尊就不管你了。尽管,本尊更希望你最终看到了我家秋儿的好,最后还是嫁了我家秋儿。”
萧玉的一张小脸上,迅速的换上一副冷若冰霜极为严肃的表情:
“前辈,晚辈再郑重申明一次,以后,请莫要再拿晚辈将来的归宿问题,拿出来继续的讨论。晚辈以为,此等事,与前辈没有商谈的可能。前辈倘能容下晚辈,此事以后便休提便是,倘是实在不能容,晚辈只好……”
慷慨激昂的语气,说到这里,便嘎然断了。
萧玉又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做出一副红了眼眶不甘受辱的形状,然后昂然转头,默然不语。
范老先生顿时又换上了一副和缓的脸子:
“啊啊啊,是了,这事情,本尊以后再不会提的。只是,你是个聪明的娃娃,日久见人心,有些事,日子长了,你自己就会分出高下,又何须本尊多嘴!好了,这事儿就这般说定了,娃娃,你且先随本尊回去住下,好生的修炼修炼罢。”
 ;。。。 ; ; 皱了皱眉,萧玉毫不犹疑的说道:
“晚辈自然是知道,晚辈现下的武功的确是敌不过前辈。可是,前辈是否觉着,但凡是武功稍稍高一点,就能够做成自己想要做到的所有事么?都有这么简单么?依着晚辈的糊涂的心思想来,这人生起码还有一样是公平的,那就是,不论是谁,不论身份武功高低,他们至少,都一样可以选择公平的默无声息的死去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谔谔,你这个小娃娃,有这种古怪的想法,果然是糊涂,实实在在的糊涂透了!”范老先生的神色,明显的添了几分审慎凝重。
想了一想,范老先生又稍稍的另换了一个态度:
“嗯,可能是本尊表达得不够好,没什么,本尊再细细的说给你这个娃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