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若是目光眼神能够在半空中开战的话,两人恐怕再就刀剑相逼了!
慕容襄面色发红,侧头去看他,但见他脸色凝重,眼睛里却满是笑意,忍不住瞪他一眼,心道这些当兵的,平日在军营龌龊玩笑开惯了,说话口无遮拦的,真是!
“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休要拿我的容貌来说事,再说这些混账话,我就跟你绝交!”她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嘴唇说道。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也别顾着说悄悄话了!”韦谦打趣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用膳吧!老夫早饿啦!”
一行去到饭厅,分别入了座。
韦谦的夫人早已过世,两个女儿也早已成家,是以府中也无其他家眷,只他一人在座。
慕容襄坐了他的对面,冷君毅当然是在她旁边落了座。
桌上有鱼有肉,另有几碟小菜,菜式并不算丰盈,这样的一餐,就是在寻常人家用膳,也是常见的,足以见得这位学士大人的生活作风。
慕容襄暗中敬佩,正要举筷,见莫若尘仍站在她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身边的另一空位:“若尘,坐啊!”
“这位小哥,不要客气,随便坐,随便坐!”韦谦抚须笑道,子非多年不见,还是那样礼遇下人,真是性情纯良的少年!
“子非,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这位是……”冷君毅目光炯炯盯着莫若尘,不知为何,对慕容襄关切的神态很是不爽。
“我的朋友,莫若尘。”慕容襄简单介绍道,知道若尘久居云山,不喜欢俗世之中的众多利益客套,对于他的身份师承也不想多说。
“若尘,坐!”这回是命令的口气了。
莫若尘看了看她,依言坐下。
“数月不见,怎么瘦那么多!”碗里一下子冒出那么多菜,却是冷君毅皱着眉头,不住给她夹过来。
瘦了?是啊,最近想到风御庭的事情,的确是茶饭不思,哪能不瘦!
她停住动作,叹了口气:“御庭在北锦出了事,没了音讯……”
“风御庭?”冷君毅有些诧异,随即冷哼一声:“你放心,那家伙不是你我想象中那样简单的,他要出事,倒还真不容易!”单从那日在杨树林里的军营里与自己拼酒就能看出,一个文弱书生,与自己斗起酒来,一坛一坛地灌,竟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下!若不是后来被军中弟兄缠住,他还是想跟去看看,这家伙究竟在做些什么!
连他也这样说!也许,真是她自己杞人忧天了,关己则乱,不是吗?
慕容襄稍微放宽心思,筷子几动,将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菜肴分了一些到莫若尘碗里:“若尘,我吃不了这么多,你胃口好,帮我吃些吧。”
莫若尘想也没想,埋头大吃起来。
冷君毅见此情形,面容一冷,朝韦谦闷声说道:“韦大人,不是说有好酒吗?还藏着做什么,快拿出来啊!”
“大家别客气,先吃些菜,老夫有壶上好的梅子酒,正温着呢,君毅这个好酒之人今朝有口福了!”韦谦呵呵笑道。
正说着,已有韦府的家仆奉上酒来,再为众人一一摆上酒杯。
“酒鬼,少在我面前逞能!”慕容襄瞪他一眼,伸手挡住他正欲掺上的酒水,又低下头去吃饭。
“你懂什么!男人不喝酒,还像什么男人!”他放下酒壶,拍着胸脯豪迈说道:“醉卧沙场,迎风杀敌,那才是男儿本色!子非,这酒量,那是练出来的,来,我们现在就给你练练!”
慕容襄闻言,连连摆手:“谢了,谢了,我最近事情多,需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就和韦大人喝个痛快吧!”最好喝得你们两个明日上不了早朝,被皇帝责罚俸禄,也好长个记性,她在心里一阵窃笑。
“你个胆小鬼,我不劝你了!”冷君毅转而面向沉默不语的莫若尘:“这位莫兄,要不我们来喝一杯?”虽是询问,眼神却是犀利,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子不简单!
“我家若尘随我,不会喝酒的。”慕容襄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公子,没事,我可以喝一点。”不想莫若尘竟站了起来,举杯迎上:“冷将军,请!”
了冷君毅瞥了慕容襄一眼,见她犹是一脸诧异,当即站起,举杯笑道:“莫兄,请!”
两人一口饮尽,各自落座。
冷君毅也不说话,又给他杯中倒满。
“若尘,你也跟着发什么疯!”慕容襄见他又要端杯,一脸不悦:“我都没见过你喝过酒的……”
“公子放心,我可以以内力将酒水自指尖逼出!”莫若尘笑了笑,低声说着,手掌在桌下随意一翻,一股酒箭自食指指尖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