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确定,元庄主与那位柯小姐当真无情?”
“万分确定。”
秋寒月拧眉,半晌不语。
“哥哥,你要帮助姐姐!”突有娇声扬起。
“嗯?”秋寒月迎着怀内人那双波光流溢的大眼睛,“你不是睡着了?”
“灵儿不喜欢哥哥和别的女人走得近,姐姐也一定不喜欢好看哥哥和别的女人走得近。哥哥如果不帮姐姐,灵儿就回去找大哥帮。。。。。”
不提百鹞还罢了,一提及那位妻兄,秋寒月便好气全无,叱道:“别提你那个混账大哥,这是人间的事,他又能做什么!”
百灵儿鼓起桃花样的香腮,怨声道:“灵儿不许你骂大哥!”
“不许骂也骂了,让我骂你大哥一句,换我帮你这个姐姐,你换不换?”
“。。。。。。灵儿准哥哥骂大哥,哥哥就帮姐姐?”百灵儿煞不情愿地伸出小小指头,“只一次,灵儿只准你骂大哥一次哦。”
在灵儿宝宝心中,自己竟能和她家亲爱大哥一较高低了。春眠感动长喟。
而秋寒月,头一回得知那只几千年的老狐狸在灵儿的小脑袋里也有不如别人的时候,心情瞬间大好,“元夫人,此事容秋某思量半日,半日之后即给夫人答复。”
“庄主,门外有人捎信来,说季大夫误喝了百日醉,已经在蝶香坊睡了四天三夜了。”
“派两个人把他抬回来不就好了。”
“蝶香坊的人说,季大夫此时的情形不宜挪动。”
“怎么个不宜挪动法?”
“来人没说明白,看那脸,像是挺为难的。他还说,如果再不想法让季大夫进食,季大夫恐怕就会在醉睡中咽气了,他们委实是怕闹出人命,请庄主赶紧定夺呢。”
元慕阳蹙眉暗气:这个季东杰,在此紧要关口,他是在添乱不成?但又不能放着人不管。元通不在,只得自己走一趟了。
蝶香坊花魁娘子的闺房内,季东杰仰躺芙蓉帐,一身可把蚊虫鼠蚁尽给畏避三舍的酒气,让人不问也能了他何以深眠不醒。
“元庄主,百日醉不是闹着玩的,平常咱们碰也不敢碰,遇见那些实在缠人的客人便请他喝上一杯半杯,让人醉个一日半日。但季大夫偏不信邪,竟抱了一坛仰着脖子就灌,咱们起初是拦不住,等拦住的时候已经晚了。这近一坛的酒进了肚子,谁也不敢说他啥时能醒。要真睡个一百天,季大夫的人不就。。。。。”蝶香坊鸨娘一迳地喋喋脱责,只怕触恼了醒春山庄,断了生计。
元慕阳睨着床上好友,“为何说他不宜挪动?”
“百日醉喝进肚子里后,越挪动,这酒跑得快,可是会烧肝烧胃的,奴家听说有人因为喝了它后被踢了一脚,一张嘴就冒出血来,人当场便完了,咱们实在是不敢动啊。”
他行至好友跟前,轻搭其腕,发觉其脉相急蹿,心中生疑:这不像是酒醉,倒像是中了什么毒了。季东杰有神医之誉,对毒也颇有研究,什么人能让他中毒?
“鸨娘,元某会请大夫来看他一眼,他在此处住宿所花的银两,由醒春山庄担。。。。。。”他话说到此,被一阵突袭来的眩晕打断,惊怒之间,凝力睁眸,被他吓着的鸨娘呜啊一声怪叫,哭跪了下来。
“元大爷啊,您别怪咱,有人拿咱的身家性命逼咱啊。。。。。咱不想害元大爷,不敢害您哪。。。。。”
“此处没你的事了,下去!”和另一厢房相同的门应声而开,进室者出声相叱。
眩晕更重,身形虚晃,元慕阳手扶床柱,滑坐地上,闭目低喘,而黑暗汹汹,向他精神间的清明侵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