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做为你的结义兄弟,生死之交,我很想劝你一句,放开罢,唯有放开,方是解脱。可是,我也知道,我一旦当真如此劝了,你必定怪我,因为那是你的禁忌。”茶肆二楼,常年订下的雅座里,柯以嗔凝视元慕阳,长喟道。
“既然知我如你,以嗔就莫再费辞。”
“可是,你为何不设法让自己快乐一些呢?你的妻子若当真如你所述的那般爱你,必定希望你能快乐。”
“何谓快乐?若快乐的定义为镇日高笑,我的确难以做到。”
“至少,你可以让自己过正常的生活。”
“何谓正常?我要妻有妻,要家有家,不正常么?”
柯以嗔焦躁搓眉,“但是你有妻形同无妻,又哪里正常了?我不反对你坚持那一缕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讲都是妄想的希望,可是,至少你要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的生活,我知道伯父伯母一直在为你纳妾,希望你早日能有一子半女……”那样,以父子骨肉之亲或许能分去他尽然用之于春眠的心意。
“找个女人暖床,找个女人生孩子,这就是正常了?”元慕阳勾唇,似笑非笑。
“难道不是么?”柯以嗔想不出这哪里好笑?“就算你的妻子有一日病愈看到,想必也不会怪你,这只是人之常情……”
“我不要人之常情,我只要她。”
“你……你就忍心让伯父伯母为你难过?让你的弟、妹为你伤心?”
“这又里哪里话?我不要女人,没生孩子,他们就会难过就会伤心?如果说为了元家香火,我会尽快安排二弟成婚,届时有他为元家开枝散叶,便不会有人难过伤心了。”
“可……”
元慕阳放开手中茶杯,蓦地起身,“我还道你特地约我来是有什么重要事,原来依然是为了当说客的。我答应了眠儿要回去陪她用午膳,告辞了。”
“慕阳!”柯以嗔唤着,好友已旋步撤身,并径自下楼,
元慕阳出现在楼梯口时,楼下登时哑然无声。他疾身阔步,目不斜视。
“慕阳——”柯以嗔追来。
他依然走得迅速,归心似箭,只想尽快回家陪伴妻子。
“慕阳!”
元慕阳的身形到了茶肆门口,仆从牵来马匹,一手扶鞍,一脚踏上鞍蹬。
卟嗵!茶肆内,有人坐翻了椅凳,屁股着着实实摔在了砖面地上。
“啊呀,痛!原来摔到地上,屁股真会痛成两半,痛,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