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荘雨菲?是你吗?”
赵垄朝那人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庄羽霏丢掉手中的烟,慢吞吞地走过去。
赵垄远远看见她手上的烟丢在地上,还没灭,他跑过去,还没确认地上的那根到底是不是烟,庄羽霏已经开口问他:“什么事?”
她说话的声音不像往常,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可始终有点含糊张不开嘴的样子。
说话时也不是对着自己说的,看的是自己的身后。
赵垄跟着看了眼身后垃圾房那边乱糟糟的声音,忘了去管那支烟。
他对她说:“你去哪了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人?你快回去看看吧,你爸又来了。”
和她说话的时候赵垄才注意到她的装扮实在特别,从没见过她这种穿着。
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衬衣,深色的,没系上扣子,松松垮垮的当成外套在穿。衬衣里穿了件一体式连衣裙,裙子很短,在膝盖上。
脚上穿了双黑色短靴,短靴里还套了双长袜,将将露出靴子。
她的头发零散地披在肩上,乌黑黑的一大片,把半张脸都遮住了。再加上这顶宽大的渔夫帽,她的这张脸,就剩个鼻子和张嘴勉强能看见。
这身打扮就是学校里时兴的女同学们也不敢穿。
毕竟裙子太短,靴子太坚挺,头发太随意,帽子也捉摸不透。
赵垄没来得及看见她的嘴,看她这身异于往常的装扮,呆呆地问她:“你是去做贼了吗?”
不然怎么穿着得这么轻便,一看就随时能跑路的那种?
下一秒想起她的声音,于是看了看她的嘴。
看到她的嘴上贴了两块纱布。
看见那两块纱布,他又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她帽子下的脸。
那张脸被遮了大半看不到什么,只能看见她嘴上的伤口好像是今天添的,就连嘴边的皮肤似乎也变得比昨天更肿胀了。
他紧张地问庄羽霏:“该不会又是你同学对你做了什么吧?”
庄羽霏脚步没停,说:“他来做什么?”
指的是荘二龙。
赵垄都不用刻意跟着她,她走得极慢,他恨不能去扶她了。
他说:“不知道,我在等你。你到底去哪了?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你的那些同学又把你带走了把你打了一顿?我早说了让你别走我们平时上学那条路,他们把你带走了谁能找得到你啊!”
“你要不要紧啊?要不要先去医院啊?我看你伤得那么重,不如先别去管你爸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都说了就算在学校里面被打你也该马上给我打电话,就算、就算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们的班主任会帮你的,昨天帮了一次今天再帮一次又有什么。不然你发消息告诉我我去找你们班主任啊,他总不会让你伤得那么重。”
赵垄在庄羽霏耳边喋喋不休,根本停不下来。
庄羽霏的手习惯性夹了下,没夹到香烟,冷冰冰的脸上生出丝不爽来。
她说:“我死了吗?”
“嗯?”
好好一个活人站自己面前,说什么死啊。
赵垄低着头一脸单纯地说:“没有啊!”
庄羽霏说:“没死就行,闭上你的嘴,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