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贺顾这边,还有小郡主那儿。温善跟小郡主马上就得“异地恋”了,需要担心的事情也会多一些。
“你可不许背着我在太康另结新欢,也不许招花引蝶,更不许将我忘了!我会经常到太康去的,若是让我发现你见异思迁了,我就将你的心掏出来喂狗!”小郡主恶狠狠地说着狠话。
温善听着,笑着将小郡主的手放在心口上,道:“这颗心只会对婴之心动,只会为你而跳。”
邺婴之明知是哄人的话,可还是觉得甜得很。她趁着温善还未启程,日日拿着书本来,美曰其名是讨教,实则她拉着温善,坐在秋千上,一边讨论学问,一边卿卿我我,弥补这空缺。
七月初,温善也没有时间再在家中逗留,贺顾为她收拾好行囊,她便出发,赴太康县就任了。
贺顾、邺婴之以及温善的一众好友都来送行。理性的温善也忍不住掏空自己腹中墨水,作了诗词各一首,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下,登上了前往汴州的船。
温善所搭乘的船是官船,中途不曾停船,走五天便到了汴州。
到了汴州,她循例先停留,到府衙去拜访汴州知州李高格。
临行前,贺炎便跟与她说过李高格此人,这是她将来两三年的上司,若想在太康令行禁止,就少不得上司的支持。而李高格能担任汴州这等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都颇为重要的州府知州,可见其人能力之出众、在女皇心中的地位之重。
李高格是实干派,这让温善稍微松一口气,只是贺炎说他此人好色,曾经骚扰底下的女官。虽然私德有亏,但不至于因此而影响他办事的能力,故而女皇并未因为他的私德而放弃他。
为此,温善只能与他保持距离。
到汴州来拜访他,也是出于礼节,温善不会给人留下失礼的把柄,故而再不喜李高格的行为举止,也不会失了礼节。
温善在驿馆休整,让高二递上拜帖。李高格听说是新任太康县令来了,虽未重视,但也未曾轻慢,只不紧不慢地回了贴,定下见面的日子。
李家的仆役得知到任的是位女官,便跟李高格嘀咕了两句,李高格此前就听闻了温善之名,他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敢对温善下手,于是斥责仆役道:“私下也罢了,人前你胆敢这般非议温县令,怕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若说在岭南、福建等地也就罢了,毕竟天高皇帝远,他就算真的怠慢了温善,也不担心会传到京师去。可这儿是汴州,他家中的仆役若真欺负了温善,怕是没过多久便会传到京师去。
先不说温善背后有贺炎,便说她跟怀宁郡主情同姐妹,而以怀宁郡主那性子,他即使再得女皇的信赖,也抵不住这些人在女皇耳边进献谗言,他这晋升之道怕是得断送了。
不过,即便如此,让他将温善供着也是不可能的,温善是女官之前,她首先是个官,他会将她当成手下来看待。
等二人见过了面,他也不过是说了些官话,又给她的调令盖了章,算是承认了她这个新到任的县令。
温善出了汴州城,便改坐牛车,一路了解民情一边低调地到太康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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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为政
自古官场中便流传着“官不修衙”的说法,这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廉洁,也是因为经费不充足。往往地方官想要修衙,就得找朝廷批资金,然而朝廷批资金条件比较苛刻,一般地方官在任也就三年,故而为了省事而不去申报修衙,以至于地方县衙看起来都十分破。
虽然太康县是畿县,不过也躲不过它破烂的命运。温善到了衙门后,看见的便是长了不少青苔的台阶,以及年岁甚久,以至于掉了漆的柱子、黯淡无光的铜首。
柏伶等看的是目瞪口呆又嫌弃,道:“这儿破烂成这样,如何住人?!”
温善叹气,转身对自家的仆役道:“接下来还得劳烦诸位将住处打扫一番了。”
即使再不乐意,被温善这么以礼相待,为了报答温善,仆役们都会尽心去干,于是纷纷应下。
安排好了卫生问题,温善接下来便得去见县衙中的官吏了,如果能调动胥吏们帮忙打扫卫生那自然最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先将接下来三年一起共事的同事下属们摸清楚底细比较好。
能在太康县当官吏的,都是属于科考成绩好的,又或是比较上道的,所以温善当初到了汴州后去见知州时,太康县的县丞等很快便收到了消息,早早地做好打算了。
知道温善的出身已经背景后,虽因她的年龄而有些轻视她,可在家世背景面前,他们觉得还是得谨慎一些才是。
所以温善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快便来到了温善面前。
县丞是县令的佐官,一般会帮忙处理政务,也是新到任的县令想迅速了解当地民情的下手对象。而县丞基本上也是正儿八经地通过了科考才能获得此官位的,所以温善与对方是属于上下级,也是同僚。
温善先与他互相认识,也不着急处理衙署的公务,而是先请教他当地的风俗习惯和民情。
县丞钟有为在太康县任县丞两年了,若是政绩出色的话,或许明年就能往上走了,为此他是最不想刁难温善的人,温善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接着是主管文书、账簿、审计方面的事情的是主簿廖程博,因温善是这方面出身的,她琢磨出来的“四柱结算法”也推行到了太康县,廖程博已经想好了如何和她套近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