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梦到我了?”他挑声问,语气平淡。
&esp;&esp;池沅披散着头发,勾唇笑了笑,不深不浅,但温柔的笑意直达眼底,让人如沐春风:“嗯,梦到了。”
&esp;&esp;陈浮己迈着长腿,往里走,缓缓走到她身边,看了她一眼,随后挪开视线,与她并肩看向窗外。
&esp;&esp;吹过旷野的风,在冰川之间呼啸,远处雪峰之巅,还能遥遥望见挂起的彩色经幡,很模糊。
&esp;&esp;“知道自己有高反还来这儿?找死?”他轻飘飘的语气,让人听起来不太顺耳。
&esp;&esp;“不知道。但是周林野说,你在蛮达。”
&esp;&esp;陈浮己微怔:“来找我?”
&esp;&esp;“不全是,学院有个支教活动。”
&esp;&esp;“嗯。”
&esp;&esp;两人好一阵都无话。
&esp;&esp;“陈浮己,脖子太酸,让我靠会儿。”
&esp;&esp;池沅没等陈浮己回话,脑袋就往陈浮己的胳膊上搭,借着他的力站稳。
&esp;&esp;空气寂静,池沅心里却难得的心安。
&esp;&esp;“那天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和我说。”她问。
&esp;&esp;池沅那晚醉酒,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
&esp;&esp;“早上七点左右,回了趟雾城。”
&esp;&esp;“回去看爷爷吗?”
&esp;&esp;“嗯,回去上了柱香。”
&esp;&esp;池沅睫毛颤动,神情呆滞,隔了好久才问:
&esp;&esp;“爷爷他······”
&esp;&esp;陈浮己伸手拢了拢她的披肩。
&esp;&esp;“嗯,死了。”
&esp;&esp;池沅望着他:“什么时候?”
&esp;&esp;“你当年走后的一个月。”
&esp;&esp;她嗓子眼像被人堵住了一样难受,高低不下。
&esp;&esp;手脚都一阵冰凉,男人察觉到她的僵硬,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细嫩的皮肤能感知到陈浮己掌心中的薄茧。
&esp;&esp;“陈浮己······分开的这些年,其实我过得很不好。”她缓缓说,语调不自觉地带着些垂丧和隐忍。
&esp;&esp;他松开她的手,却被池沅反握住。
&esp;&esp;她圈着他的指关节,用力勾着,细细描绘。
&esp;&esp;七年里,她是真的不敢面对陈浮己,没想过还能再遇。
&esp;&esp;因为食言,没遵守约定,所以不敢面对。
&esp;&esp;她情绪有些绷不住了,直接扑进陈浮己的怀里。
&esp;&esp;“陈浮己,我真的······很抱歉。”她双臂不断收缩着,搂紧男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