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杜可撑着伞在住宿处门口等她。
&esp;&esp;池沅在车上的时候发了条消息问杜可方不方便出来接她,她没带伞。
&esp;&esp;今天周六,原本大家约好了去就近的草原采风,但因为下雨的缘故,只好作罢。
&esp;&esp;杜可见池沅下来,走过去的时候刻意往车内瞧了瞧,等人把车开走后,她才拉着池沅说:“这位看着不像上次那个啊?”
&esp;&esp;池沅:“上次哪个?”
&esp;&esp;“医务室守你那个啊,那个帅多了吧。”
&esp;&esp;池沅拉着杜可往里走,解释:“这是他同事。”
&esp;&esp;“你这一晚上,有没有什么新的近况啊?”杜可笑着问。
&esp;&esp;“就我自己一个人,能有什么新的近况。”
&esp;&esp;“他不在啊?”
&esp;&esp;“嗯,临时有事,出去了。”
&esp;&esp;“别啊,别不是不行,临阵脱逃吧!”杜可说。
&esp;&esp;池沅:“不是,是真有事。”
&esp;&esp;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消失在了雨中。
&esp;&esp;这一场忽如其来的暴雨,足足下了小半月,由大转小,渐渐停了下来。
&esp;&esp;草原雪峰、湖泊森林,接受完这场初春的洗礼,隔去寒冬,焕发出新的生机。
&esp;&esp;工作停歇下来的时候,池沅会想到陈浮己,自从上次在他住处那里分别过后,有半个月没见到了。
&esp;&esp;期间她主动打过一次电话过去问他忙不忙,他说忙。池沅也就没再好意思过去打扰他了。
&esp;&esp;她从卓玛家也知道一些消息,卓玛的阿妈说因为上次工人受伤的事儿停了工,处理了很久,这会儿在赶进度。
&esp;&esp;蛮达的这所学校,也因为这六个支教老师的到来,比起从前,算得上是气象一新。
&esp;&esp;来了近一个月,杜可还有另外两个老师就约着组织了一场文化会,主要是向他们介绍藏家特色。
&esp;&esp;对于池沅来说,支教的工作不算复杂,就是繁忙,一连带五个班,而且教不同的科目,确实有些案牍劳形。
&esp;&esp;但好在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开心,身体累,心里却是轻松不已。或许是因为这篇神奇洁净的土地,真的能给人带来净化心灵的作用。
&esp;&esp;唯有一个学生,让池沅最近颇为操心。
&esp;&esp;初三班的多吉,上次池沅从电线杆旁边拽下来的那个男孩子。
&esp;&esp;他说他不打算参加中考了,家里的奶奶病了,他要回去放牛,而且过些日子,雪山上的虫草就要成熟了,他要上去挖来卖,没时间上课。
&esp;&esp;下午,她把多吉叫来了办公室里交流。
&esp;&esp;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家境优渥,从来都没有为钱发过愁,所以总觉得这个年纪年级的孩子不该去承担这些。
&esp;&esp;“你爸爸妈妈知道吗?”池沅问他。
&esp;&esp;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心里柔软又敏感,她问得很小心翼翼。
&esp;&esp;“知道。”
&esp;&esp;“这样,周末老师去你们家和你爸爸妈妈沟通一下,可以吗?”
&esp;&esp;“不用,我自己能做主!”多吉低着头,没看她,少年瘦削的背脊挺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