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这丫头,我这是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宝贝疙瘩着想你知道么?”
变脸变的真快,姜子轩表示很愤怒,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拆散一对小情侣的罪魁祸首。
“哎呦姜叔叔,言儿不在我睡不着嘛,我们分床睡还不成么?”晃袖子晃袖子,继续晃……
姜子轩点点头,满意的看见宗政承洛眼中冒出的亮光,“不成。”
探手轻敲了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惜,懂不懂?”
宗政承洛不忿的揪着脸色揉揉额头嘟嘟嘴,然后探手狠狠揪了他的胡子一把,“你们师徒一个德行,讨厌极了,哼。”
“哎哟哟……”姜子轩捂着下巴哇哇乱叫,泪盈盈的眼睛里透出一抹光,明锦,我好疼啊,你快来帮我收拾收拾这丫头。
“欸?洛洛。”唐少主站着也中弹,向着她飞奔进屋子的背影探出手去。
手探出去了,身子自然也随着往前走,姜子轩捂着下巴挡在他面前,向着那个对面的屋子使了使眼色,这是打定主意了。
唐明言哼一声,拂袖而去。
唐盛隆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踱步到他面前,满面春风笑,“哟,您这胡子……还好吗?”
姜子轩怒,收拾不了小的你个老的我还搞不定,探手提溜在他脖领上一提力,拂手封穴,然后丢到第二间房门前那里去了。
“哎呦……”唐盛隆庆幸内功虽然用不了还可以护身,扔掉不小心咬到嘴里的带泥花,噗噗吐了几口,忙进了屋子里漱口去了,心中腹诽,混蛋死老头,活该被压死,压死压死压死你。
灵山玄子辈十八高手,立即在院落之中四散开来,看似分散,实则彼此呼应,相互牵连,严格贯彻师尊姜子轩的分房方针,坚决抵制少主与少夫人的非正常来往。
唐明言进了屋子第一步,便是开了窗,负着手站在窗前,无视穿行的白衣人,自当他们是空气,目光落在对面的窗户,嘴角轻勾,她是不是该感谢姜子轩起码能让她们看得见彼此?
宗政承洛气鼓鼓地进了屋子,一会儿在凳子上坐一会儿,一会儿跑到床上躺一会儿,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跑去想开了窗户透透气。
结果,心上人啊,正眉眼带笑地向她望过来,好想亘古以来就在望着她似的,心肝一下子软成一滩水,比水还要软,宗政承洛表示很满意,她抿抿唇,挑了一挑眉毛,清咳一声压住笑意,然后眼珠子转了一转,闪人了。
唐明言的笑容僵住,这是什么意思,才看见她人就跑了?
过了不会儿,宗政承洛搬了一个凳子放在窗前,就见对面的人消失了,心情立刻低落下来,还没等她低落到谷底,人已然回来了,和她一样……坐在窗前,只是拿了纸笔。
咦?还有太师椅么?凭什么她只能做凳子,宗政承洛不满,立即又去拿了太师椅和纸笔,等她回来,一名白衣人偏着身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她面前,脸上还带着坏笑,“少夫人,纸条。”
宗政承洛撇了他一眼,将那坏笑定义为幸灾乐祸看热闹,灵山上下,没一个正经人。
“夫人莫急,夜半子时,定来相会,缱倦缠绵,讨你欢心。”
宗政承洛看完便立即团了纸条,本来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泛了粉红出来,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搞的好像她们两个半夜私会似的……
对着对面的人晃了晃粉嫩的小拳头,呲着小虎牙,好像要把她吃掉似的。
唐明言笑了笑,眉毛轻扬,撑着下巴盯着对面的人,距离远一点的话,似乎,更加舍不得错过一眼啊。
宗政承洛又小心翼翼地铺平那纸条,仔细的复习了一遍,然后揣进怀里拿来纸笔,兴致勃勃地提笔。
轻轻吹了一吹然后叠好交给白衣人,“给她送过去。”
白衣人接过纸张,抱剑行礼,“是,少夫人。”然后便恪尽职守的传了纸条给少主。
宗政承洛撑了头,笑意满满的往那个撑着下巴,痴迷的望着这边的唐某人,若仔细看,便能发现这笑,带着一丢丢的坏。
唐明言展开纸条,如眼便是自己趴在床上,还被扒了裤子,然后另一个小姑娘耀武扬威的举着鞭子,这东西,若是让旁人看见,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着了内力在纸张,淡黄色的火苗越燃越大,最后将整个纸张都化成灰烬。
宗政承洛饶有兴致的看她变脸,正打算得意的耀武扬威,结果人家居然将她鸿雁传书的情书纸条给……烧了。
少夫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扯了一个白衣人过来,“你告诉她,我不理她了,哼。”
说着偏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果然不往那面看了,可她若是真心如此想,该关了窗子走人才是,由此可见,所谓女人就爱说反话,是极有道理的。
唐明言眉毛挑了一挑,看一眼那飘散如风中的几许残灰,饶是她本事再大,也复不了原吧?况且,她一点也不想复原。
且看状元爷如何哄的公主心花怒放,只见她提笔挥毫笔走龙蛇,气势非凡,搞的白衣弟子们都向着她这里瞄,看啊,这一笔挥的,劲力非常,那一画书的,连绵不绝,浑然一体,定是上上品的佳作啊。
收笔,干净利索,唐明言微微点头,然后运了内力将墨迹烘干,姿容翩翩的折好递与白衣人,“你告诉她,她不可不理我。”
白衣人感叹,看这动作,看这气势,看着态度,少主一等一厉害。
宗政承洛余光自然瞟见了,此刻接过纸来忙忙打开,然后不可自抑的笑出声来,向着她昂昂下巴,顺道抛了个媚眼。
唐明言站在窗边,嘴角轻勾,一派淡然风度,风仪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