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曾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事情总是从一个角落做大的。
忙活了半晚上,谢怡君用冰凉的井水洗漱干净,躺在了放着新被褥的绣床上。
反反复复,却又难以安眠。
从脖子上取出玉坠儿,摸着上面‘笃行’两个字,带着点点余温,良久,终究是轻声一叹,握在了手心。
笃行
儒有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
笃行为学的最后阶段,学有所得践履所学。
学了一身武艺,便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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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华回到武安侯府,已经月山枝头。
来到喜字尚未撤下的主院中,灯火通明。
赵天洛坐在她的书房内,正看着一摞管家递过来了账本。
管家齐彦站在旁边,不停的叙述接下来的安排。
刚刚完婚的女子,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疲惫,不过精神头很好,认认真真看着账本。
红烛照映下,睫毛弯弯肌肤晶莹,依旧带着些许少女稚嫩,偶尔还会蹙眉说几句:“不行,相公名声不好,和这两家接触会让人误会。。。”
在下人面前叫曹华相公,虽然说起来别扭,却正在慢慢适应。
瞧见身着白袍的曹华走进院子,齐彦立刻欠身告辞。
赵天洛站起身,在书桌后站着,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娘子。”
曹华走进屋里,看着桌上的账本:“在忙着?”
废话。
赵天洛想了想,还是拿起账本,递到他的面前:
“你是当家的。。。这些东西本该你做主,看一眼吧。”
虽然知道曹华对这些精打细算的小生意不感兴趣,但赵天洛还是开了口。
一个家族总得有主事之人,她自幼管理王府上下事物,平时也都是自己做主,可这嫁了人总得给驸马个面子。
曹华呵呵一笑,接过账本在书案后坐下,打量着上面乱七八糟的批注。
康王陪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折算成金银约莫十几万两,不过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坐吃山空。
管事齐彦婚前就开始跑东跑西,联络商贾城外地主,购置地产、酒楼等,为长远做打算。
齐彦能在王府做事,显然也是老手,万事求稳,选的都是稳赚不赔的东西,最多的就是置办良田,等开春了请些佣户种上,春耕秋收年年岁岁,家业也就这么攒下来了。
不过收益和风险成正比,稳赚不赔的东西,来钱必然很慢。
曹华仔细打量,看的很认真,还在一张宣纸写写画画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