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人给查了
&esp;&esp;“沈公子,请留步!”
&esp;&esp;胡诗诗在门口轻声的唤道,她不知道这一向孤寒的沈相公,怎么在数日之间筹集到这样一笔银子,但是,人家切切实实将这银子拿来了,不仅仅她感觉到意外,就是那卧病在床的冯老爷,也是颇有几分惊奇。
&esp;&esp;原本拿了借据收了银票,这事情就算结束了,不过,那冯老爷不知道是不是良心不安,又叫她出来将他沈相公叫回来,说心里话,她还着实有些替这沈相公担心。
&esp;&esp;“冯老爷请你进院一叙!”胡诗诗低声说道。
&esp;&esp;“你不是生病了么?”沈运有些奇怪。
&esp;&esp;“是冯老爷生病了,沈相公你一定听错了!”胡诗诗微微一笑,将门打开来。
&esp;&esp;“不用了,钱债两清,我就不进去了,以后大家就不用见面了!”沈运真不想见那个快要断气的老家伙了,反正上一次见那老家伙,可没什么好事,他大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不想再和那老东西有什么纠葛了。
&esp;&esp;“怎么,我锦衣卫这么没面子,请个人进来坐坐,还推三阻四的!”一个人影阴沉着脸,从胡诗诗身后走了出来:“或许,不到这里坐坐,到我锦衣卫千户所里坐坐?”
&esp;&esp;“我突然觉得,口有些渴了,进来讨杯茶吃也是不错的!”沈运干笑了一声,打了个哈哈。
&esp;&esp;这汉子他认得,就是那冯老爷口中的“官儿不大的,南京镇抚司千户所千户”的那位,反正不管官儿大不大,锦衣卫的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esp;&esp;“哼!”那锦衣卫千户哼了一声,回头就朝着里面走去,沈运看了看早就看不见身影的吴超一行的方向,乖乖的走了进去。
&esp;&esp;这些日子不见,那个冯老爷看起来比当初看到更像要断气的样子,如果是当初讹诈沈运的时候,这冯老爷看起来只剩下半条命,那么现在,大概就是一副随时要归西的样子。
&esp;&esp;他斜斜靠在床上,见到沈运进来,轻轻的招招手,有人走过来,从一个翠绿的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药物,给他送服下,没多大功夫,他脸色又红润了起来,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esp;&esp;这是回光返照?临死之际良心发现,决定将银子退给我?
&esp;&esp;沈运脑子里瞬间转过不少念头,不过,他紧紧的抿住了嘴,坚决不先开口了。
&esp;&esp;“守有,你说吧!”
&esp;&esp;冯老爷咳嗽了几声,对着那锦衣卫千户说道。
&esp;&esp;那千户清了清嗓子,看着沈运,朗声说道:“沈运,其父沈周,其母沈宋氏,殁于万历四年和万历八年,沈运为其独子,世居应天府棋盘街沈家巷,身家清白,十五岁中秀才,此后籍籍!”
&esp;&esp;沈运眨眨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明显的调查过了自己。
&esp;&esp;“沈家其父在世时,在城外有良田三十亩,其家靠田租度日,其父死后,家中田产俱被变卖,此后沈运此人,不事生产,不事商贸,再无可查的银钱进项!”
&esp;&esp;“自万历十年初,沈运在诗诗小筑,总计开销一百四十二两纹银,七月底,因家财不堪支撑起开销,潦倒之际,投河寻死,未果!”
&esp;&esp;“又,沈家在应天府这一支,人丁稀薄,已多年未有亲族往来,宗族祠堂皆以没落,故绝无亲族接济可能!”
&esp;&esp;锦衣卫千户刘守有,将对这沈运的调查结果,一一说了出来,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冯公公要查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种人,南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
&esp;&esp;不过,今日这沈运,拿着一千两银票来换他的借据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事情估计里面有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