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当他由竹林里走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刚刚截下的一段翠绿竹子。他答应帮她做一个老式存钱筒,也已经找好材料,也许待会儿还可以做几管竹筒钣大饱口福。
“你看看那边,好像有人朝这里跑了过来。”小舍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茶树,只到腰部的高度无法构成视觉的障碍,因此人影虽然离这里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却也可以看得出来。
“是耶,我们就在这里等看看他要做什么。”将竹子搁在一旁,他坐在她身侧另一张竹编的小凳上优闲地伸着懒腰。
“你找到材料啦?”拾起他放在地上的竹子靠近鼻端闻了会儿,她喜欢这种自然的气息。
“嗯,我刚刚还在想,待会儿可以做竹筒饭来吃。”从她的发际取下一片枯黄的落叶,他的视线凝注在她浅浅笑容中。
“你好像什么都会耶!”与他住在竹林小舍的这段日子,她亲眼瞧见许多原本平凡无奇的东西到了他手中之后,全都变成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那当然,从小我就是个好奇宝宝,只要是我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想学一学,论起我的才艺呀,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哩!”对于别人的赞美,他向来不懂谦虚。
“真受不了你耶!”过去她不曾遇过像他这样开朗的人,从来不曾有人与她开过玩笑,更遑论在她面前吹捧自己。可是段千城却不是这样,与他相处的时候,她总是能抛开首领的身分,自然地与他交谈,这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所以她恃别珍惜。
唉,她是不是愈来愈依赖他了?就连有个人朝这里走过来这种小事,她也非得把他教到身边不可,这一点都不像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犯罪组织首脑,反而像是个懵懂不解世事的小女孩。
老实说她一点都不想改变目前的情况,自己一个人背负这么久的责任,她真的觉得好累,如果有人肯帮她扛那么一下下,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求之不得。
那抹人影渐渐清晰了,那是组织里的银使者之一,到这个地方来想必是有事要她裁断吧?汤羡云的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那些烦人的事务又会引发她极不愿去回想的往事。
“首领。。。。不好。。。。不好了。。。。。”银使者气喘如牛地跑向汤羡云报告。
“什么事不好了,不要急,你慢慢说。”发言的人是段千城,严格说来他是僭越了,但没人在意。
“快逃。。。。黑奴要我。。。。通知你们。。。。。”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哪来闲工夫慢慢说?
“你说的没头没尾,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意识到发生不寻常的事,但总得问个清楚才行。
“呼………白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黑奴关了起来。。。。。。首领不在,黑奴又被挟持,所有的人不敢不服从白奴。黑奴趁我帮他送饭的时候传纸条给我。。。。。。要我通知你们快逃,因为白奴想乘机谋夺罪恶之城,恐怕会对你们不利。。。。。。”辛苦地说完一整串话,他差点因为缺氧而亡,赶紧补充一大口气,紧抚自己急速跳动的胸口。
“白奴?怎么会?”段千城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想不到白奴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有意谋夺罪恶之城,当初为什么要救汤羡云?
“事实真的是如此,现在整个总部草木皆兵,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首领的消息,黑奴又被关,根本没什么人敢反抗,加上他暗中筹画了好些年,有很多成员都已经是他的心腹,剩下的人更不敢发难,睾恶之城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他之所以徒步至此就是怕打草惊蛇,也为了替他们争取逃亡的契机。
“我知道了。”不管白奴究竟有何居心,是不是真会对汤羡云不利,他都必须暂离这个地方,以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知道就别耽搁了,我得马上回去兔得被发现,你们也赶紧行动。”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来时路奔了回去。
段千城立刻进入屋内整理一些保暖衣物及药品、食品,放置在车上后,旋即抱着汤羡云坐进车子,现下他们的逃亡路径只有一条,那就是攀到另一个山头。
山下想必埋伏着不少人马防止他们溜下山,倘若到达另一个山头,他就可以藉由秘密基地里的直升机飞离罪恶之城势力范围,幸亏几个月前他心血来潮在总部上方设了这处秘密基地,现在正好派上用常
改装车流畅地在弯曲的山路间行驶,车内的沉默反映出两人心跳频率快得吓人。正当段千城试图弯到另一条近路,引擎却在这个时候熄火,停在路中央的车子无论他怎么发动都没有任何起动的迹象。
“妈的!居然在这时候没油!”段千城不禁诅咒出声。正当危急的时候却出这种纰漏,教他怎能不懊恼?
没时间让他抱怨了,他立刻拿出行李袋里的保暖衣物,一件件穿在汤羡云身上,再由后车厢拿出一条绳子将她与自己绑在一起,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没有多余体力牢牢攀住他。接着他随便抓了些干粮及药品塞进口袋,并将水壶系在腰上,他决定以步行的方式到达目的地。
看来,他将有一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