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一切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esp;&esp;男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听起来有几分阴阳怪气。
&esp;&esp;虞念清心里打了个突突,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果然,就看见男人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下颌。
&esp;&esp;男人力道极大,她便觉得一股生疼传来,被逼出眼泪来。
&esp;&esp;他却毫不在意,俯身声音轻慢,“就连你也是属于我的,所以你就算用了花生粉又怎么样?”
&esp;&esp;女子因为这句话才突然变了脸色,眼眸深处里闪过一丝惊慌,眼眸里浮着一层碎金。
&esp;&esp;他的心中就畅快几分,收回手在她旁边坐下,“现在还想着替梁知舟守节?可是上辈子我们才是真夫妻,早就有了鱼水之欢,又有什么意思?”
&esp;&esp;虞念清第一反应便是,梁景明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直接疯了吧,这种前世今生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esp;&esp;“哦,你恐怕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吧。也是,这样的机遇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愤怒在头脑中萦绕,他气极反倒是笑了出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瞧着我,我若是没有重活一世,怎么能提前和厉王联系上,又怎么早早知道太子反叛的消息,难不成还真的靠镇国公府那点不入流的扶持?”
&esp;&esp;这个秘密压在梁景明的心中很久,如今说出来他反倒是畅快很多,且根本不怕女子会传出去。在他看来,虞念清不过是被自己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只供给他一个人把玩的鸟儿。
&esp;&esp;“你父亲当初在幽州失踪,你们找到时他应当还是安全的吧,上辈子没有人营救他仍旧平平安安回来。乐平侯府也没有分家,你父亲回来之后,就让我们成亲。”
&esp;&esp;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有些恶意地笑了起来,“不过我那个好哥哥倒是一直喜欢你,我们成亲那日,他隐在人群中一直从乐平侯府走到了镇国公府,然后离开了。”
&esp;&esp;虞念清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这不就是她梦里的故事吗,怎么会和他说得一模一样?
&esp;&esp;手指都蜷缩在一起,她心里乱糟糟,如同一片经历过海啸之后的废墟现场,而男人在继续说话。
&esp;&esp;男人说他们婚后有多么多么恩爱,两个人一同做了那些事。在故事中,他是一位极为体贴的夫君,温柔知礼,前途坦荡人人称赞。
&esp;&esp;可是有一点,若是真的有前世,若是他们当真是恩爱夫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天生体弱需要一直调养,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亲密行为。
&esp;&esp;梁景明说谎了,他们从来没有恩爱过,那怕是现在,他最爱的人也从来不是她。
&esp;&esp;梁景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早就已经被戳穿了,还在絮絮叨叨念着,最后拉着女子的手。
&esp;&esp;“梁知舟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没有任何经验也敢挂帅出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esp;&esp;外面的天暗了下来,微亮中男人的眸子深黑,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癫狂。
&esp;&esp;“上辈子我能将他踩在脚底,这辈子自然也能。”他亲了亲女子的手背,“你现在不愿意接受我没有关系,等他死了,你只能是我的。”
&esp;&esp;虞念清只觉得心惊肉跳,尚且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男人就已经走了出去。
&esp;&esp;很快,何伯又领着一群人进来,说了一声“得罪了”之后,就带着人在屋子里一寸寸地搜了起来,将她藏在各个地方的花生粉都找了出来。
&esp;&esp;不仅如此,梁景明因军中有事离开了,让何伯每顿都盯着她喝药,确定了她将药喝完之后再将空碗收走。
&esp;&esp;她第一次喝药的时候,望向何伯,声音里带着几分祈求,“何伯,我已经成过亲了,他是将我掳走了。”
&esp;&esp;相处这么多日,她也明白,何伯看着面貌凶狠,实际上是再和善不过的人。
&esp;&esp;“姑娘,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何伯垂下头,叹息了一声,端着药碗的手却十分沉稳。只是下去的时候,他偷偷在桌面上放了两颗饴糖,说是哄孙儿剩下的,给她甜甜嘴。
&esp;&esp;她盯着桌面上两粒用黄油纸随意裹着的红糖块,眼神复杂起来。
&esp;&esp;可能世间上的人大多如此,从来不是单纯用好坏分开。
&esp;&esp;随着她脸上的红肿逐渐消退,皮肤逐渐呈现出莹白之色时,她心中的忧虑更深。每次到了夜晚,便会将梁景明说的话拿出来反复咀嚼几遍,然后一遍遍回想自己的梦境。
&esp;&esp;她想到上辈子梁景明同楚清清的恩爱,想到梁知舟将油尽灯枯的自己救走,想到梁知舟每次在她转身时候落寞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有种窒息般的难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esp;&esp;可让她更为着急的是,梁景明是重活过一次的人,先知就已经比旁人多了许多优势,她怕这件事情会对梁知舟不利。
&esp;&esp;她想到了逃跑,而逃跑最佳的时候应当是何伯出去照看小孙子的日子,在这天院中的人做事失去了主心骨,多少有些松懈。
&esp;&esp;只是何伯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回去的日子很少且没有任何规律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