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严谨的西装,谁能想他里面就是这么条老伯伯似的平脚短裤,不由得想笑。
但是,她是个很给人面子的姑娘,不笑,就算是心里头已经笑翻天,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小脸到是没露出一分取笑的意味,“你不生气也好,我到是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没有避开视线,反而是正大光明地看着他,那灵动的黑眸透着他触之不及的青春,让他的心思沉了下来,看着她好像就把事实给接受的样子,让他觉得挺遗憾。
对,就是遗憾。
这么想,或许是有些小人,他甚至是想过她会哭,为着这样的事而哭,可她没有,反而是笑着,好像有些事早就在她的心里,早就有着把握。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头挺不是滋味,按说像他这种年纪早已经过了冲动的时期,而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把她给搂在怀里,哄着她。
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如他想的一样,他可能想太多了。
陈法有些为自己的多余想法而感到脸红,刚毅的脸一下子就绽露出晕红来,染得他极为羞赧,面对着她晶亮的双眼,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你?脸红?”
三个字,两个问号,生生地把堂堂的陈市长给钉在那里,脚下像是被强力胶粘在地板间,怎么也迈不开去脚,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没有。”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淡地回出两个字。
灰妹听着这个声音,直觉着不爱听,就那么硬生生地戳过来,冰冷的,戳得她生疼,加着心里更疼,再没有心思留在这里,跟他讨论是不是脸红的问题,手里紧紧地拽着包包的肩带,干脆地说了句,“我走了,谢谢了。”
她的人跟她的话一样干脆,说完就是走的。
“别走——”
她的手按在门把上,身子已经让着他后边搂住,那双有力的手臂,跟着铁臂一样箍着她,明明搂着死紧,她却是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那种安心的感觉极为陌生,连着她背后挨上男人的身体才稍稍地回过神来。
隔着她身上薄薄的衣物,他的体温毫不知道收敛地传递过来,煨着她的身子,就那么贴近着她,不让她动一下。
“留在这里。”
陈法忍不住这样说,许是他人生是脱轨的事,可他发生没有一丝后悔的感觉,在校门口见着她跑得飞快的样子,忽然就目眩神迷了?
她没有挣扎,男人要真是有那个意思,挣扎也是没用的,她从厉声身上学到的,牢牢地记着心里,眼睛看着门,她听见自己那么说,“我结婚了,跟着方正……”
回她的是陈法长长的叹息声,清清楚楚地听出里面含着一丝怜惜,那种怜惜一下子让她的心柔软的跟水一样,似能从心底里滴出来。
“真是个小朋友——”他低低地叹息着,若是像他这样的,说不定还爱惜着自己的羽毛,不会在男女关系上出现乱子,或者是婚姻上,清清白白,没有瑕疵,可,人与人是不同的,就像他是严谨的当政者,而方正是掌握着钱的一方,他无所谓着离婚或者结婚,或者一天结十个婚,也不算得是什么。
“今晚就睡在这里,要不要吃些什么东西?”陈法见她摇摇头,把她给抱起,走入卧室里,把她放入床里,还很是细心地为着她盖上被子,更将着房里的冷气调到最适宜的温度,“明天去找着方正,去办个手续吧,别跟着自己过不去。”
她闭着眼睛,倾听着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慢慢地离得越来越远,待得她完全听不到声音后,她的眼角渗出湿意来,原以为,不会哭,其实她想哭。
不是因着她知道的那些事实,而是因着这么一个男人,别跟着自己过不去,可不是,她自醒来后,一直就是跟着自己过不去,听信着他们给她定下的形象,勾引着姐姐未婚妻的坏女孩,还试图破坏着厉声与许娇儿的婚事。
又一次的过不去,就是与着方正去登记,她想着迷涂知返,方正不是陈法,他一下子就按住她,不让她反悔。
“……”
她好象听着是门铃声,现在已经是凌晨,怎么还会有打扰清梦的人?
有种名叫“好奇”的东西揪着她,揪着她起来,到卧室的门边,悄悄地看向客厅里,惊见着陈律出现在这里,居然是陈律,那个样子极颓丧的,胡子拉碴的,好几天没收拾过一样,从发达水平一下子回到贫困水。
“大、大哥?”
陈律似乎是喝了酒,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嘴里出来的话,都是大舌头的,冲着陈法一问,已经是险险地倒向陈法,幸得陈法扶住他,要不然,还真是能好好地与地板来个最亲密的接触。
陈法不动声色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瞅着他狼狈的样子,能让着他弄成这样的人便是他心头的那个人罢了,淡淡地问道,“你去见过张天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