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甩脱黄衫老者的尸体,也无暇查看背后偷袭自己的人是谁和对方的生死,继续向前飞奔。
他一路以杀开路,本已沾染了不少血迹,尤以适才被由背后暗袭他的顶尖高手一震之势剑挑黄衫老者的尸体暴射三丈之遥,更是弄得全身血迹斑斑,几乎已成了一个血人,加上他眉宇间杀气腾腾,朗目中神光闪闪,神情至为可怕!
不知是否敌方被杀得丧了胆?此后一段路程,居然未再遭到拦截了!
当他眼望谷口已只有三里路程,正提聚真力,疾如闪电地加速前进时,一声冷哼过处,眼前人影电闪,剑气如虹,两枝长剑,两个青衫少年已将他截祝这两个青衫少年,赫然是裘克心师伯,“及时雨”文敬塘的遗孤文人俊文人杰兄弟,这两兄弟一面截住裘克心,一面由文人俊冷冷地叱道:“裘克心,你乖乖地纳命吧!”
裘克心方自嘴唇一撇,正待张口反唇相讥,但他陡地俊脸一变,已到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原来他猛然觉到对方长剑上真力的雄浑大异往昔,而招式之奇诡,更是前所未见,并且剑尖与手掌之中还冒出一股白色气体,一如杜四娘在鸡鸣寺对付元通大师的情形一样,自己不但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同时,外围也结成了一个乳白色的雾幕。
裘克心以八成功力对付两人,而对方居然有攻有守,斤两平称,照此情形,这文氏兄弟的功力,不是已高出普渡教中护法多多了吗?
他记得很清楚,杜四娘在鸡鸣寺中看到自己跟“大别飞狐”班致中交手时,曾这么说过:“唉!这孩子的功力,怎、会精进的恁地快,我还以为人俊人杰这两个孩子的功力已经赶过他了哩!”
照当时杜四娘这种语气推测,分明这两人还远不及自己,何况自己又于这一夜之间凭添二甲子功力,这两人怎能敌得住自己的八成功力呢?难道杜四娘已于这一夜之间在他们身上做什么手脚不成?
裘克心心头满是疑云,也满面困惑,这两个人死缠住自己,自己又不便杀伤他们,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沉忖间,文人俊又一声冷笑道:“裘克心,早点弃剑投降,可免皮肉之苦!”
随着话声,攻势也越发凌厉了!
可是,说来也真是不可思议,对方的威力越强,裘克心竟反而越发感到受用,觉得通体舒泰之至,如不是处身于虎穴之中,他可真想多享受一下哩!
这情形,如果换一个人,在这奇寒澈骨的白色雾幕之中,纵不被对方利剑所伤,也将像鸡鸣寺的元通大师一样冻成一具冰尸啦!
但他此刻十分明了,时间愈久,愈对自己不利,因此,他已顾不得享受目前这种人为的冷气,心念电转之后,一声沉叱道:“好一个数典忘祖,玷辱门楣的‘文大人’!你以为裘某怕了你们吗?老实告诉你们,裘某如果不是看在先师伯的份上,早已对你们痛下杀手了!”
文人俊一声冷哼道:“少冒大气,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裘克心一声怒叱道:“你们两人如不识相一点,自行让开,可怪不得裘某不看同门之义了!”
文人俊文人杰双双一声冷哼之后,攻势更形加强,外围的白色雾罩也愈益浓厚了!
裘克心无心恋战,陡然之间,功力由八成提高到十成,左掌一挥,白色雾幕烟消云散,白虹闪处,文氏兄弟双剑脱手飞走,身形也各被一股热烘烘的劲气震退三丈之遥才强行站稳。
裘克心虽以无上神功将对方震退,但功力手法均运用得恰到好处而并未使对方受伤,其用意毋非是有意不忍、仅使对方知难而退罢了!
可是,文人俊文人杰两兄弟却并不承情,反而以为对方不过如此而已,因此,裘克心身形方再度纵起,文氏兄弟竞已重行将他截住,一面恨声说道:“想走可以,先留下人头!”
此刻,他们两入竟赤手空拳,完全以“冰魄寒煞”掌力提高到十二成将裘克心困祝裘克心心头念转如电,看来如不使他们吃点苦头,是无法摆脱他们两人的了!他,钢牙一挫,功力暴增,两声闷哼过后,文人竣文人杰两兄弟也步了班致中的后尘被震伤五尺之外。
裘克心一掌震伤文氏兄弟之后,随即继续向谷口淌进。
沿途已不再见有拦截他的人了!
全谷静悄悄地听不到一丝声息!
这反常的情形,使他意识到:前途必然更艰险了!
但眼望谷口已不足一里,只要不再发生意外,片刻之后,即脱离此一魔巢了!
此刻,他的心中,是兴奋中带有三分警惕之意,小心翼翼地向谷口淌进着,淌进着……陡地——一个苍劲而洪亮的语声响彻全谷:“奉太上兹谕:敌人已连续杀伤本教六十多名高手,死者中包括八大护法中的三位,伤者中包括四大供奉之一,以及本教总监察和教主的两位徒弟。
因此,太上严命本教各级人等,务必将敌人生擒,待教主于半个时辰之后练功完毕时亲自发落!
同时,为达目的,太上授权各位,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希望各位一体凛遵!”
这洪亮的语声一落,裘克心已到达离谷口仅约二十丈的距离,在灯光照耀如同白昼之情况下,谷口情况已一览无遗。
谷口宽约二十丈,两边峭壁排云插天,高不可仰。
就在他前面约五丈之遥,三个身材高大的人一字排开,将去路阻祝阻路三人中当中一个就是他曾经见过面的“冷面子都”狄永,两旁各为一青袍白发老者,三人的背后,则为一十六劲装壮汉组成的奇形剑阵。
当裘克心停步打量之间,谷口忽然出现一道奇异的巨网将出路封住,巨网才张,谷外疾如闪电似地奔来两条人影,那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和幻空大师二人。
这两位风尘奇侠,对眼前的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