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可以想象太师屁颠屁颠地赶去迎接祁国来使那副迫不及待的老脸,打心里鄙视这种媚外的家伙。
自见识过李悦高超的政治手腕后,昆吾昊瑞在不知不觉中就有点依赖李悦,像现在他就很想让李悦陪在他身边。
“这次祁国的使节,是在国内呼声很高,但在几年前突然失踪了的四皇子。我们有探子在祁国,一直都没有皇子回国的消息,今天突然就说这个失踪的四皇子已经出使到这里。”
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四皇子,太师那毫不掩饰的示好,昆吾昊瑞感到莫名地不安。
“祁国皇室在五年前的巨变后,祁国六位皇子除三死一流放,就还剩下两位。这两位又因祁国王位向以能者居之的祖训,而各有拥护者,分别是四皇子和六皇子。”
和贺嘉、昆吾两国人丁单薄不同,祁国皇帝子嗣众多,因为他们向来都是武力的崇拜者,更因皇位的继承人没有嫡庶之分,所以稍微有点能力,有野心的都想表现自己,自然也就会抢了别人的风头,矛盾随之产生,结果矛盾日趋严重,愈演愈烈的最后,就是兄弟阋墙,血染宫廷。
“是啊,外间都在猜测四皇子是不是被暗害了,要不怎么几年都没有消息,现在忽然又冒出来,还是担任使节一职,祁国皇帝的心思真是扑朔迷离。这次这四皇子前来,不知道太师要搞什么把戏,我早已派人密切监视住太师府的动静,就是那些人力有不逮,把几个带纱帽斗笠的神秘人给跟丢了。”
李悦汗,感情昆吾昊瑞口中的神秘人就是她和沈家兄弟,她本是没打算告诉他,她去了太师的后院“放火”,不过看他现在愁眉不展的,也就当笑料说出来逗昆吾昊瑞开心,顺便让他知道,有时候,女人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昆吾昊瑞听得入迷,直点头说妙。
“真是人和人之间就是不一样,你说为什么我就想不到这上面去呢?唉!”
“你行的,只是你自己还没发现自己的领导才能,但我看到了。你有很强的自我控制力,这是每个上位者都具备的,你对太师在朝堂之上的刁难都能做出正确的回应,而且你已经开始懂得运用自己手上掌握的资源,这些都是你能力的表现。你要坚信,自己是昆吾这片土地上的主宰,没有人能从你手中把控制权夺走,你就是他们的信仰,你可以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给自己信心,你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经李悦那么一说,昆吾昊瑞觉得简直是拨云见日,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送佛送到西,既然不忍看他为政事苦恼,那就干脆给他点暗示,让昆吾昊瑞更有信心。李悦自觉自己说的也不全是为了给昆吾昊瑞暗示才说的虚假的话,这位皇帝界的新人确实是很有潜力。
同样的两个人,到了晚上,在祁国来使面前,表现就调转了。
李悦怎么都想不到,在太师殷殷的目光中,在众人的探究中登场的祁国四皇子,那个以武力称霸的国家走出来的皇子,竟是谦谦君子模样,只在那眉眼的开合之间流露出的那股张扬之气。
也恰恰是这股外放的气势让李悦觉得那缓缓走进大殿,经过她桌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也因他现在的名字,并不是她知晓的白羽辰,而是祁国四皇子——祁奕辰。
乘着祁国使节说话的空隙,水香悄悄走到李悦身后,问她:“爷,您不要紧吧。”
李悦脸色苍白,但依然摇头,双手紧紧抓着桌沿,来缓解白羽辰也就是祁奕辰的出现在她心里掀起的巨大*澜。
坐在下首的沈傲之细心地发现李悦用力之下抓得泛白的葱尖,担忧地望着她。
李悦转头让水香倒水给她的时候正好看到沈傲之担心的眼神,勉强让嘴角向上提升了个弧度,让他不用担心,却在这时听到祁奕辰说:“这边的这位定是贺嘉国二皇子了。”
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慌没躲过风扬的眼睛,风扬原来的身份就是祁国侍卫队队长,在跟祁奕辰去了百越才成为他的贴身侍卫。
从一进殿,他就看到了二皇子,这位无论在哪里都能被人一眼看到的少年,可是少年的眼里只有辰。但现在的辰不可能看到少年眼里对他的感情,现在的辰一心想打击那个欺骗他的少年,尽管他跟他说过,说不定二皇子有苦衷,可惜辰什么都听不进去。
为了报复,辰甚至自愿回到他千方百计才逃离的地方,自愿被他向来讨厌的规矩束缚住,做着以前很抗拒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还喜欢对方,怎么可能接受那些原来排斥的事物呢?
“听说贺嘉国二皇子自幼聪明过人,出口成章,不知皇子可否即兴作诗一首,让我等见识一下以文治出名的贺嘉才子的风采?”
李悦现在哪里有心情吟诗,听着祁奕辰的话她就觉得自己心头很堵,被一块巨石压抑着,他那比以前更白皙的脸庞,明明是在笑,却看得她好心痛。
“我看炎弟脸色苍白,如若身体不适,可先去休息。”
昆吾昊瑞为李悦说话,祁奕辰开口道:“素闻二皇子有特殊嗜好,看来是操劳过度,奉劝二皇子还是注意节制的好。”
祁奕辰一来矛头就直指李悦,但又没继续纠缠下去,沈家兄弟要开口都让李悦压下,在接下来的宴席上,他又完全把李悦给忽略掉,连看都不看李悦这边,彻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