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您要是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孙儿想看到皇祖母漂漂亮亮的。”
李悦撒娇似地一声“皇祖母”就把太皇太后给逗乐了,直高兴地跟蓉葛说:“你听到没,这孩子叫我皇祖母,叫我皇祖母了。”
“主子,奴婢听到了。”
知道自己主子盼着见这个外孙盼了多久,蓉葛也替她高兴。
“哈,看来我过来得正是时候。”
昆吾昊瑞不经通传就自己进来,一来就给太皇太后一个“熊抱”。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宠溺地轻拍了昆吾昊瑞一下,责怪他说:“小兔崽子,你表弟刚来也不多陪陪他。”
昆吾昊瑞直呼冤枉,“奶奶,您也知道太师那老家伙啦,他比醉红楼那些姑娘还缠人,我也是把您老人家搬出来才能打发走他,您就别怪我了。”
李悦看他们两婆孙在一起,就像一个老小孩和一个大小孩在一块,画面温馨得让她忍不住想起她在另外一个时空的奶奶。
“太师代王行事那么久,你刚登基不久,他对你严苛些也是情有可原。只要你有天子的威严,谁敢不听你的,看你现在还要把我这老骨头搬出来才能镇住人就知道你火候还不够,等你火候够了,自然没人敢对你说什么。”
太皇太后语重心长地教导昆吾昊瑞,但李悦挺怀疑,太师会不会给昆吾昊瑞修炼火候的机会,第一次见面看他就绝非善类,代王行事久了,会不会想去掉前面那个“代”字,把昆吾昊瑞这个小火苗给灭了也说不定。
昆吾昊瑞撇撇嘴,面向李悦的时候又高兴了起来,“让皇子见笑了,朕这个皇帝当得有些窝囊。”
他才这么一说,太皇太后就不客气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说:“在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什么皇子,朕的,在你们皇祖母面前你们就是表哥表弟,别叫得那么生分,叫亲昵点,我老人家听了也欢喜。”
摸着自己的头,昆吾昊瑞委屈地说:“人家也想这么叫来着,就是怕让表弟觉得我这个表哥太唐突了嘛!”
李悦见这两人在一起时自在许多,也跟着笑说:“皇祖母之命,皓炎定当遵从。”
对着李悦顺从的态度,太皇太后又是一声叹息,“当初,哀家把联姻之事告诉瑾儿,她也是一副顺从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在心里恨着我,她的眼睛从那时候起就不愿多看我一眼。”
说到女儿瑾妃,太皇太后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眼睛又湿润了。
昆吾昊瑞一脸“不会吧”的表情,告诉李悦:“我小时候进宫,每次皇祖母都要跟我讲这事,讲着讲着就哭起来,我还以为这会过来,皇祖母应该讲完故事了,看来我还是来早了。”
知道昆吾昊瑞是故意说些轻松的话来逗笑她,太皇太后又假装拍了他一下,深吸口气,调整下心情继续说道:“我告诉瑞儿的只是故事的后半部分,前半部分他都不知道。”
“什么啊,原来您还藏起来一部分,这就是您不对了,我听这故事这么些年,您也不讲出来给我换着听……”
还没抱怨完,昆吾昊瑞又被老太后“掌嘴”了,“这不就说了嘛,没耐性,对着太师你就是这样才会让他觉得你不够成熟,事事要监督你。”
昆吾昊瑞被老人家戳中要穴,乖乖闭嘴,听他十几年来一直都只听了下集的故事,尽管结果没有悬念,但过程似乎更加曲折。
太皇太后慢慢回忆起她一直藏在心里不愿说出的女儿的情事,李悦对瑾妃没多少感情,也就当听八卦那样听,不过她听着听着就起了疑窦。
话说当年昆吾国皇帝的掌上明珠,玉瑾公主从小便长得秀美过人,随着公主一天天长大,容貌更加突出,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要她出现的场合,必定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
当公主还在豆蔻之年,全国上下就在猜测谁将是最后抱得美人归的那个幸运之人,而家中有适宜男子的,只要自觉自己还勉强有资格的,无不托关系走门路,开始络绎不绝地跟宫里提亲。到玉瑾公主及笄之时,皇宫的门槛都被人踩低了几寸。
当时谁都不知道,从未出过皇宫的玉瑾公主已有心爱之人,而她的心上人,正是太祖皇帝麾下尚太傅的儿子尚文博。
尚文博生得仪表堂堂,满腹经纶,通古博今,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两人自幼相识于内廷,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更是互生情愫。
太皇太后也是一次偶然,看到玉瑾公主半夜放飞鸽,才知道这两人一直都在鸿雁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