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一碗又去添,汤喝完一碗再打第二碗,那么瘦一个人,今晚吃得甚至比万贺呈还要多,一直到万贺呈把碗扣下不让他继续吃他才停下来。
电视上春晚小品笑声不断。裴小拾肚子胀得厉害,没咽下的东西全堵在了嗓子眼,放下碗没几分钟就去厕所吐了出来。
“你是得去看医生。”等他回来,万贺呈对他吃饭前说的那些话作出了回应。
“嗯,我知道……”
万贺呈不让他喝汤了,把一杯凉白开推到他面前看着他喝下小半杯,语气不带什么温度:“以后能不能好好吃饭,慢慢吃饭。”
万贺呈说不上语气不好,只是心情烦躁,裴小拾总有办法让他头疼。
万贺呈是近一年才在身体上有了明显的过劳问题,他体格一贯好,病都生得少,这也才得以被他过度使用好几年直到最近才出了问题。
吃完饭裴小拾不让他进厨房了,关上厨房门把他挡在外面,自己在里头把锅碗瓢盆洗了,台面也整理干净了才重新把门打开。
被裴小拾挡在厨房外,万贺呈就直接去了书房,在电脑上看股票和期货,看到一半手机响起,以为又是什么拜年电话,随手接起来才发现是裴小拾。
他人在书房里,隔着一堵墙,听见墙外裴小拾的声音和电话里的电流声二重唱似的叠在一起——除了电话里的,他还能清晰听见外面客厅裴小拾本人的声音。
“你在干嘛呢?”裴小拾在客厅,也是在电话那头问,“在工作吗……”
万贺呈起身,脸朝着书房门口方向说话:“不算在工作,你洗完碗了?”
书房门没关,直接进来就是,但是隔着堵墙打电话的举动确实也很“裴小拾”,万贺呈习惯了。
“我洗完碗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挂断电话后万贺呈走出书房,看见裴小拾蜷缩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膝盖玩手机,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看样子是裴小拾自己把大灯都关了,裴小拾整个人被黑暗包裹了大半,只有被手机屏幕照着的脸是亮的,冷不丁看见他出来了,还吓一跳的感觉。
“进来说话。”万贺呈站书房门口看着他。
裴小拾就蹭着拖鞋磨磨蹭蹭过来了,说自己马上要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现在九点都还没到,就算除夕不守岁,正常情况下他们两个的作息也不是晚上九点能睡觉。
“你现在都这么早睡?”万贺呈问他。
“也不是……我先去洗个澡,”裴小拾慢慢说,“然后去你房间可以吗?”
“不是让我也早点休息,又来我房间做什么?”
万贺呈没直接说不行,裴小拾胆子也大了些,又往他面前凑了凑,离得只剩一步的距离了,突然捧住他的脸在他下巴上吧唧了一口,然后恶作剧得逞了似的,捂着嘴乐了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