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时间,药换着吃了好几种,从一开始觉得吃什么药都没用到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慢慢恢复到之前那种相对平静的状态,裴小拾这才敢来见万贺呈。
万贺呈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裴小拾莫名矜持不敢看人,老老实实目不斜视,带着电动牙刷和洗面奶进浴室,将其放在盥洗台台面上,跟万贺呈的摆在一起,刷牙的时候牙杯就偷偷用万贺呈的。
万贺呈出来拉开衣柜套了件短袖黑t和短裤,准备关上衣柜门的时候才看到自己一排衬衣里多了几件裴小拾的衣服,其中有两件短袖t恤,一件白的,一件粉的。
想来确实很久没见过裴小拾穿粉色,是那种很浅的奶粉色,当年作为大学生的裴小拾每次穿这种颜色都会嫩得像高中生。
万贺呈看到背对着浴室门口的裴小拾,正弯着腰在盥洗台前刷牙漱口,手里拿的是他的牙杯。
裴小拾刷完牙出来说自己下午在家已经洗过澡了,但还想再冲一下澡,又支支吾吾说没带浴巾因为包包塞不下,于是万贺呈拿了条自己的浴巾给他。
裴小拾已经抱着浴巾和衣物转身走向浴室,在浴室门口又慢动作似的转了回来,嘴角绷着,眼里却闪着怯的光,停顿的几秒钟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说,万贺呈看他皱着眉的模样严肃得像是要就义了,最后听见他说出来的只是“我刚刚用你牙杯了”。
这其实不是什么事情,万贺呈的内裤他都穿过了,现在只是一个牙杯,犯不着这么认真。
但万贺呈也还是认真回应他:“知道了,用吧。”
洗完澡穿上的纯棉睡衣上了床又脱掉了,裴小拾其实已经困了,但还是很主动地黏在万贺呈身上,要万贺呈弄他,好像不这么跟人亲热一下就会很可惜的样子。
万贺呈看他困了却又忸怩着不睡,就把床头柜的套拿出来,这样做完以后裴小拾可以不用清理直接睡。
裴小拾立刻关注到重点:“你有套呢……”
万贺呈说:“买来备用。”
其实不只是套,润滑剂也买了,戴上套后,万贺呈捏着人肩膀把人按倒,挤了润滑让他的身体放松下来,再用膝盖抵着腿根把他两条腿打开,然后一寸寸顶了进去。
太久没做,裴小拾皱着脸艰难承受,尽管已经润滑到位,还是觉得吃得困难,他抓着人胳膊,下巴靠着人肩头,还在想刚才万贺呈那话的意思,没什么底气地小声问:“跟谁用呢?”
“现在知道问了,之前不是觉得跟我做炮友也无所谓?”万贺呈说,“想跟谁用跟谁用。”
裴小拾小声“哦”了一声,在万贺呈动起来的时候用力抱住他,两条腿也跟着曲起盘住万贺呈的腰,把自己整个人打到最开承受万贺呈的撞击,要万贺呈每一下都能把他钉在这深色的床品里。
他急切又没有章法地索要万贺呈的吻,于是牙齿跟舌头碰撞着,他缠着人湿热的舌尖,几次差点儿把人咬着,黏黏糊糊又喘着气说:“别找别人了,以后都跟我用吧,其实跟我的话不用也可以的……”
套也就是万贺呈昨天才买的,毕竟不管两人最终决定戴不戴套,万贺呈自己也得备着让裴小拾有得选择。
万贺呈真怕把人咬着,捏住他下颌不让他凑上来亲,可是看这人两只眼睛蓄着泪好像真是把刚才那句玩笑话听进去了,就心软让他勾住了自己脖子亲。
唇舌纠缠在一起,身下动作不好太大,不然就要碰着牙齿。
万贺呈掌心朝上托起裴小拾的腰,捞起他身子贴近自己固定住,身下还是冲撞的动作,但至少缓冲了上半身的磕碰。
身子跟身子联结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心脏的一部分也会长到一起去,所以困了也想做,病了也想做。
原来这是裴小拾的逻辑。
两人都射过一次万贺呈就把套摘了,要裴小拾睡觉,看这人体力透支得厉害,就出去客厅倒了杯水进来想让他喝了水再睡,再回到床边看见裴小拾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壁灯下被子没盖住的肩头布满星星点点的吻痕,不知是不是错觉,万贺呈觉得这人脸上血色又恢复了一些。
半夜裴小拾无意识蜷成一团,脸冲着万贺呈,像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小粒好让万贺呈随身携带,万贺呈还没睡,伸手把他搂住了,听见他喃喃自语,是在叫自己老公。
万贺呈现在还是会觉得叫老公“矫情”,但其实不只是这件事“矫情”,连带着谈恋爱这个举动也“矫情”,毕竟如果没遇上裴小拾,他大概率连感情都不会碰。
跟他身边的其他人都很不一样,裴小拾理性思维差,对数学、物理、计算机几乎一无所知,但是在这些之外,裴小拾几乎给予了他全部关于生活的感受,如果说他对生活有难得的一点爱,那也是因为裴小拾,是裴小拾让他看到人不能只是活着。
也许谈恋爱整件事在万贺呈的人生里就是“矫情”的存在,但因为对方是裴小拾,从决定跟裴小拾在一起后的每一天直到现在,这么多年,在一起也好,分手了也罢,万贺呈从来没有后悔爱过这个人。
第66章
第二天天没亮,大概不到五点钟,裴小拾的生物钟就让他自然醒了,但其实昨晚睡得不算早,睡前又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此刻他只是睁着眼躺在床上,身体醒了意识还模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