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起身靠在枕头上,她开始琢磨着怎么逃出去。
想了一会儿,发现理论需要实践,于是打算下床走一遭。
刚走了两步,蓦然觉得脖子上一紧。
被迫踉跄后退一步,她朝后看去。
见鬼!什么也没有!立时伸手摸上脖子,似是一块两指宽的软布,轻的使她醒了这么些时候竟未曾有感觉!
楚离湘登时想起什么,抚着那脖颈的手一抖。
可是,无论如何,现实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她再退了一步,让颈间的压力更松些,然后顺着脖子摸了一圈,果然让她摸到一条细线牵着布。
透明的细线,细的如发丝一般,很容易被忽略。
抽出贴身收着的护身小刀。
对那软布小心划了一道,那布完好如初。
再对那细丝一刀,也没断。
楚离湘心下哀号。
天哪!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闭眼深呼吸,尽量平静地收好小刀。
很好,果然是这样。
貌似什么天蚕布天蚕丝的绝对坚韧的东西,连她那掺了金刚石粉末的绝对强悍的小刀也无可奈何。
人家其实已经很对得起你了,没有直接将那丝缚于你脖子上,否则这一扯,就该成“自刎不成,留下血痕”了。叹了一口气如是安慰自己,楚离湘凄凄惨惨地步回床。
正想着该怎样不失形象地将劫匪叫过来,那人却是自动过来了。
不过不是动手劫她的人,而是买匪劫人的幕后主谋。
瞧他一张无害又俊美的脸上那绝对温柔的笑容,楚离湘一阵恶汗。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型心计男?笑面虎……呃,是“狐”……
“姑娘睡得可好?”那男人问,用无比关切的语气和无比温柔的笑脸,连眼神也是一片真诚。
若不是颈上那“围脖”还在,她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是人家失散的并且是备受重视的姐姐妹妹什么的。
当然,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概率几乎为零。
她思索了会儿,想着该装一把深沉来句“很好。”还是该扯开嗓子尖叫一声再来句“你、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我?!”亦或小白花痴地来句“哇!你好帅!”
……
最后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少说少错。
于是继续低头……默念: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正念经,蓦然觉得下颚被人一捏抬了起来,她被迫看着那男人。
“啧啧啧,这张脸倒是长得尚有几分姿色,也难怪。”男人说道,仍旧一张笑脸。
楚离湘心道:那是我家星儿易容得美!不是我的脸……好郁闷。
她正分析着这句话里隐藏的信息,那人又说话了。
“你倒还挺镇静。”他道,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轻柔得如同触碰的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然后楚离湘忽然觉得头上一松,青丝竟完全散了下来。
她一惊,抬头,只见头上唯一一根簪子此刻正在那男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