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楼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高楼上,有人长吟。
李太白的诗,读之甚豪。
豪迈不羁,气胆自足。
小二已跑了五趟楼上,每次都要送上去两大坛子。
委实是不愿去了,便告掌柜的楼上客人望之不似带有银钱的样子。
掌柜的只喝斥道:“咄!要你多嘴!”
仍吩咐了酒菜一道道的送上去。
郭友坐在靠窗处,浑身软塌塌的像条烂蛇,偶尔伸手拈颗炒花生扔高,再伸头接住。
风清扬盘坐着,箕手张开掌着一坛酒,不时畅饮。
地上全是横七竖八的空坛子。
两人甚是快活,也不多言。自有自的欢。
月上半中。
郭友掏出两大锭足银,示意对面老酒虫:“回不?”
风清扬放下腿,饮空酒坛。
颌首。
起身。
郭友将银锭摆齐,与风清扬跳出窗外。
这里是华山脚下小镇。
也是郭友当年被遗弃所在。
新来的小二不识他,镇上的人却几乎都认得他。
华山一害!
你到了这儿吃酒住宿,要问起哪个谁谁授了皇职,哪个谁谁出了孝廉,可能镇里人家十个有九个会摇头。
你要是问起哪个谁谁最是捣蛋,十个有十一个会点点指着郭友。
老油子了这个。
街上人影稀疏,其时已到一更未,再过不多会,更鼓便要敲响。
到那时可不能走街上了。
“犯夜”罪。
抓到的都扔牢里吃老鼠去。
两人走了一程。
风清扬问他:“方才人多不便,现下你啥话说吧。”
郭友叩指怼了怼鼻子,开口道:“有一阵子,我感受到了一股恶意,来自于——”
郭友伸手向上指了指。
风清扬有点懵。他抹了抹胡子,不解的问:“啥?啥意思?”
郭友倚着树身,两手一摊,也带无奈。
“意思就是,这方天地开始排斥我了。”
“等到天地排斥之力达到最大,我就会被排出去。”
“举霞。”
“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