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友嘴上叫苦,心下却不然。他与木婉清已是夫妻,两人已是一体,自然也已将前事细细告之。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阿爸”,木婉清甚是尊敬。
至于苍松这位新晋老父亲,日常最大的爱好便是托着缸酒去后山祠堂里找人吹牛、喝酒、打屁。
没错,苍松授业第一天,郭友便告知万剑一的存在。
诛仙里多少悲剧都由此二人而发,也由此二人而起,自然也须由二人而结。
郭友总觉得他这般漫无目的的游走诸天,应是该挽救一些悲剧!至少,一些意难平要挽回,至少,该尽力避免。
所庆幸的是,他终是做到了。
郭友收回思绪,长舒了一口气,又是亲了一口怀里玉人,笑道:“婉清,有你,真好!”
木婉清山桃花一般灿烂,昂起小脸“啪”的给他盖了个印。
第二天一大清早,郭友便来到通天峰。
一进门,便见师傅道玄黑着脸坐在殿中,甚是恼火。
郭友蹬蹬两步走近,来到他背后,抬手便给道玄捶背,脸上笑嘻嘻道:“嘿嘿!师父,徒儿给您请安了!师父用过早膳没?肩膀酸不酸?徒儿捶的好不好?”
道玄真心喜欢这小子,脑子聪明活泛,学东西也快,青云门五大剑诀他不须俩月就学了个滚瓜烂熟,太极玄清与太玄同修,如今其境界虽只是上清境,但其真气储量已是太清境,怕是不须几年便追上自己了。
只是也真心恼火,这小子天生懒骨头。平日里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野地高榻他都能适应。偏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从苍松那老小子做了他的泰山后,他更是变本加厉了。
这不,三天,整整三天没过来这边了。
只是这小子向来嘴甜,自己也舍不得下狠手。
唉
“唉!”
道玄叹着气,道:“为师迟早有一天会被气死。”
郭友马上道:“怎么会,净瞎说。师傅仙福永亨,徒儿还盼着到了仙界后,师傅再庇护我呢!”
道玄一下笑出声,骂道:“就你会讲话!怎么?今日你舍得扔下媳妇儿来为师这儿了?”
“嘿嘿!”郭友献媚道:“师傅这话讲的,徒儿的心里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师傅呢!师傅这样讲,徒儿可要伤心了。”
道玄乜视他道:“就这?空手来?”
郭友恍然,手腕一翻便献上一盒桃酥,郭友揭开盒子,桃酥仍冒着热气。郭友殷勤奉上,道:“师傅,请用点心。这可是我家婉清早早起来为师傅您准备的,怎么样?用不用心?笑一笑嘛师傅!”
道玄叹道:“你要是有你家媳妇一半勤快就好了!”
郭友道:“那不行。一个家总得有一个懒的吧?不然显不出媳妇的好。”
道玄笑骂道:“就你歪理多。”
献过殷勤,又向师傅展示了这段时间修炼所得后,师徒俩就在殿里坐着说话。
两人从青云山说起,又说到正道三中的焚香谷与天音寺;说完二宗,又转而说起邪道五宗,其中多是道玄在说,郭友在听。道玄讲完,道:“鬼王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为人最是机断已隐隐为邪道之首,近几年更是动作频频,却须提防才是。”
郭友道:“师傅,您不召大师兄回来么?”
大师兄萧逸才很久前外出,这些年一直送回邪道那边的情报,劳苦功高。
道玄沉吟道:“为师本是打算过几年再召回他,倒是你为何说起这个?”
郭友道:“师傅,这么多年了,您一个人担着正道的责任,太过苦累了!该叫二师兄回来分担才好。百多年了,也该换个心情了,不然也太压抑了吧?”
是啊,长久以来道玄真人都给人一种道法高深莫测的感觉,每次正道沧桑之时,道玄真人总能力挽狂澜,救人于水火之中。久而久之,别人每谈起道玄真人总会一脸崇拜,也公认他是正邪两道第一高手。
高处不胜寒啊!
没人会永远不败,也不会有永世无敌的存在!
道玄真人只有不断精进、奋勇当先,才能一直保持这般无敌的姿态,半分不敢松懈。对他来说,原地踏步本就是一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