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柴还不够干,灸烧时“毕剥”作响,炸出火星溅射。
许久。
岳不群长吁一声打破了沉默。
郭友就知道老岳气消了,于是说:“师傅。”
那边没好气的道:“都是你师娘惯!”
郭友就嘿嘿的乐。
岳不群说:“一眨眼你都快十八了!今晚师妹与我说起了珊儿。”
郭友眨了眨眼,很快就明白过来。
只是,这种事很麻烦!
郭友想岔开话题,便说:“师傅,新上山的小师弟表现如何?人看着挺出彩的。”
岳不群白了他一眼:“专会滑头!”
“你平之师弟天资上上。虽是富家玉公子,却半无寻常纨绔习性,人也勤勉。入门半月,表现颇佳!”
“早年你若有他丁点上进,何至于挨打!”
郭友只好陪笑道:“打是疼骂是爱!不至于,不至于。”
岳不群继续说:“他家遭逢大变,少年人发奋图强,性子倒是有些乘僻。往后你不可戏耍他。”
郭友叫屈道:“我又不是那样的人!”
岳不群给了他一个白眼。
郭友就说:“师傅,那林家祖传剑法,您打算咋处理?”
岳不群身子一定,若无其事道:“那是林家的事。”
郭友摊手说道:“我看过原谱。威力十足,练成后不说独步天下,称霸一方也是可以的。”
岳不群呼吸沉重起来,两眼深深的望着郭友,问道:“你几时找到的?”
郭友往火堆里扔了根柴,说:“青城的人围了他家后,我就去了他家祖宅把剑谱翻了出来。”
“剑法是好的,只是有个不好!”
郭友正了正身子,说:
“开篇第一句——”
“欲练神功,必先——”
“自——宫!”
岳不群眼神一缩,错愕万分,脸色复杂,由是庆幸!
老天爷待岳某不簿呀!
郭友坐得近些来,轻声说道:“师傅,林家剩他一个,大仇人逍遥自在,你说他要是见到那剑谱,会不会——”
说着,横着手掌向下一切。
岳不群面色古怪,脸皮狂抽搐。
早知这逆子生性顽皮,却不想会与自己探论起这种话,果真不当人子。
当头便给郭友敲了一栗子。
岳不群心思凊静了,这阵子心底偶尔涌现的念头一扫而空,倒觉的内息似欢快了几分的样子。
郭友嘿嘿笑着说:“师傅莫怪!实在是人情如此,如之奈何。他一公子哥儿,往日金鼎玉食的,出入都随同一大片。曲意奉迎都是常态,这一下子自高处跌落低谷,肯定是又自伤又敏感!”
“这眼瞅着仇人在前无能为力,别说那什么什么的了,便是叫他丧尽良心怕也不带犹豫的!”
“师傅,你看哪天把那两人绑了来,叫林师弟一剑了了。”
“不然凭他那三脚猫,千年万年都报不了仇。”
岳不群听着这小子胡说八道。道理是有,但不多,尽不似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