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本这事他们是瞒着小师妹的。
&esp;&esp;在接到二哥玄庚送来的千里信前,兄弟三个正在天宫大闹,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当时目睹了那一惨况的天官们都纷纷发誓以后得避瘟神般避着这几位祖宗走。
&esp;&esp;事情是这样——
&esp;&esp;那天晚上,碧霄斩断三生石跳绝情道的消息经天界八卦传到归墟的旧怨
&esp;&esp;“帝……帝君?”洛英迟疑地上前,想去扶白泽,可又不敢碰他。
&esp;&esp;白泽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esp;&esp;他眼眸黑得暗沉,眼眶却充满血丝,有几缕乱发垂在额前,未干的酒液顺着发丝嘀嗒嘀嗒往下流,玄色衣袍侵湿了大半。
&esp;&esp;虽然姬玉上神他们不知帝君手里攥着的是什么,但洛英很清楚,那是碧霄纵身绝情道前削下的一片袖布。
&esp;&esp;劲瘦的手掌骨节捏着那片袖布,青筋凸起。
&esp;&esp;原本洛英觉得,白泽和碧霄在一起多年,彼此感情早就消磨殆尽变得貌合神离。
&esp;&esp;但此刻她忽然意识到,碧霄对于帝君而言,或许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
&esp;&esp;为什么会这样?
&esp;&esp;洛英不甘心。
&esp;&esp;碧霄明明都已经走了,是她自己选择放弃帝君的,又没有人逼她走。在任何战场选择丢盔弃甲的都是逃兵、懦夫。
&esp;&esp;洛英一边对碧霄嗤之以鼻,一边替白泽心疼不值。
&esp;&esp;在洛英心目中,白泽帝君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但现在她看到的,却是一个独自舔舐伤口的猛兽。
&esp;&esp;成熟且富有性吸引魅力的男人沉默沉侵在哀伤里的脆弱画面,激起了洛英的女性保护欲,她忽然觉得自己使命强大,既然碧霄自己选择离开帝君,那以后,就由她洛英来守护这个男人吧。
&esp;&esp;“帝君,您还好吗?”洛英蹲下身,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问。
&esp;&esp;白泽翻过手掌,看着掌心那截三寸碎发,自言自语:“为何她宁愿跳下绝情道,也不愿听我多讲一句。”
&esp;&esp;洛英以为帝君是在问自己,便道:“说到底,一个女人会如此决绝地离开一个男人,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不爱了。”
&esp;&esp;白泽锋利的眉峰一沉,倏地,他眸光射向洛英。
&esp;&esp;洛英被白泽那眼神看得一瑟:“帝、帝君,……我说错什么了吗?”
&esp;&esp;“是你。”白泽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他冷漠的眼神居高临下看着洛英:“将你从落霞峰带到她面前就是一个错误决定。”
&esp;&esp;仔细回想,好像自他让洛英从北荒随他一道回天宫伊始,阿霄和他的冷战就没有停过。
&esp;&esp;白泽悔之晚矣,杀气翻腾。
&esp;&esp;他长眸沁着冷光,幽黑的瞳孔泛着莫测难辨。
&esp;&esp;阿霄不喜欢洛英,甚至因她产生误会和他决裂。
&esp;&esp;既然如此,此女之恶不能留。
&esp;&esp;白泽抬手,决定杀了洛英。
&esp;&esp;洛英感受到帝君浑身散发出的冷酷杀意,整个僵寒起来,汗毛从她后背唰一下就站立起来:“帝、帝君?”发出这声音时,牙根都在颤抖。
&esp;&esp;“你该死。”白泽漆眸一眯,抬掌拍下。
&esp;&esp;“啊————”洛英绝望地捂头尖叫,从未有哪一刻,她感觉死神离自己这般近,白泽周身浑厚的神力禁得洛英无法动弹,她只能像一只蝼蚁般哀声祈求,“帝君饶命啊,帝君饶命!”
&esp;&esp;就在白泽那灭顶一掌挥到洛英头顶上方半寸时,凌霄殿守将急急传报:“启禀帝君,天后娘娘的消息已经找到了,她在归墟。”
&esp;&esp;归墟?
&esp;&esp;白泽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