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袖子里的小雀鸟生了恼意,不耐烦地用翅膀拍了下他的手。
&esp;&esp;好凉!
&esp;&esp;它并未使多大的力量,只是给个警醒,透彻的凉意还残留在雪白的翅膀上,生机灭绝,罕见的凉意,基本感觉不到血液的脉动。生灵死后魂不散,以元神状态吸食精元、血液是为鬼修,其中有大造化者尚有万分之一的机率重聚残躯。
&esp;&esp;但说公仪林背负无上气运,鲲鹏却有些嗤之以鼻,随便嚎一嗓子都能唤醒黑龙,想必运气好不到哪里去。
&esp;&esp;正当它陷入冥想时,公仪林已经迈步向前,拨开枯枝败叶,一方很窄的山洞见露雏形。
&esp;&esp;现在是白天,洞内视线昏暗,依旧清晰可见一名长者在给躺在地上的人喂水,听到响动,那长者二话不说拔起躺在地上人腰间的宝剑刺了过来。
&esp;&esp;公仪林假装险险躲过,私下放下心,此人不是习武之人,最多有些拳脚功夫傍身,那把剑倒是不错,隐约散发着一股杀气,真正有实力的应该是宝剑的主人,可惜他正躺在地上,性命垂危。
&esp;&esp;伤者胸前的衣服几乎被血浸透,但意识还在,可见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放了……他,我的命,你可以拿走。”
&esp;&esp;公仪林看了眼腿有些颤抖的长者,这两人不论从穿着还是胆识相差极大,不知为何扯上关系。
&esp;&esp;好看的手指不经意地勾了勾小雀鸟的羽毛,示意它稍安勿躁,尔后作出受惊吓的文人模样,“这位大哥,你,你在说什么?”
&esp;&esp;地上的人皱眉,“怎么,不是一伙的?”
&esp;&esp;公仪林恍然大悟,“你是指那帮凶神恶煞骑着马的人?方才我在山脚下遇见他们,逼问我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人,原来指的是你。”
&esp;&esp;他的裤腰带之前被小雀鸟扔在树上飞走,现在身上穿着狼狈,袖子还断了一截,给他的话添了几分说服力。
&esp;&esp;“你告诉他们了?”那长者失声道。忽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真是被吓傻了,之前你从未见过我们,又如何告知他们我们的下落。”
&esp;&esp;公仪林脸色苍白道:“我观那些人不是好人,有可能是山匪,想到许会有人惨遭毒手,于是便悄悄溜上山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esp;&esp;“帮忙?”地上人冷笑一声,“就你那副被风吹倒的小身板,还是速速离去。”
&esp;&esp;简单一句话,公仪林对此人性情大致有所了解,面冷心热,赶他离开约是怕他惹祸上身。
&esp;&esp;只见公仪林薄唇有些颤抖,但神情坚毅道:“家父曾说,为医者,当悬壶济世,我虽然医术一般,但见死不救这种事是断然不会做的!”
&esp;&esp;袖子里的小雀鸟总算在此刻明白为什么当初仙傀都忍不了,冲他‘呸’了一声,虽然看不清公仪林此时的表情,但从语气中它都能想象到此时对方是如何的刚正不阿,一身正气。
&esp;&esp;“大夫?”其余两人齐齐重复一声,长者更是一脸惊喜,走上前,激动地望着受伤的男子,“太好了!你有救了。”
&esp;&esp;受伤的男子眼中也有些惊喜,挣扎着起来行了一礼,“若此番脱困,两位大恩,日后必将重谢。”
&esp;&esp;“万万不可,”公仪林虚扶起他,“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这样说就折煞我了。”
&esp;&esp;长者也是不住摇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这点道理却是很明悟。”
&esp;&esp;袖子里的小雀鸟不屑地叫了声,听上去长者似乎也是和那受伤男子非亲非故,却敢冒杀身之祸救人,而受伤的男子,从穿着来看,应该是某一方势力的护卫,武功不俗,能用让这种人甘愿当护卫的,必定有极大的本事,现在还混入一个公仪林,堪称衣冠禽兽,这组合,倒也绝了。
&esp;&esp;“相逢即是缘分。”这句话不知是说给面前的两人,还是说给小雀鸟听。
&esp;&esp;“一丘之貉。”脑海中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