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手指这乌达木嚷道:“鸡腿没了!……哇!……没了,都被你吃了!……哇!……阿妈,我要吃鸡腿!”
塔娜阿妈俯身抱起若阳,哄着他,乌达木在一旁故意恶作剧般的嘲笑若阳,引得他又大哭了起来。
塔克老人在塔娜家住了一夜,一早就急着要回山谷那边,不顾塔娜一家苦苦挽留,带着若寒姐弟、乌达木和沈墨回去了,等塔娜订婚时再过来。
塔娜阿妈搂着若阳亲了又亲,一直叮嘱他要听大人话,要记得回来看阿妈,若阳很乖巧的点了点头。上了马车,若阳见阿妈没上来,忍不住哭起来了,阿妈掏出手绢不停地抹眼泪。
乌达木在边上撇了撇嘴,用手划着脸蛋,做出羞羞状,嚷道:“爱哭鬼!倒霉羞羞!”
若阳把头埋在若寒怀里,一直到山谷,都没理这位讨厌的家伙!
寂静的山谷因孩子们的到来,热闹了很多,乌达木和若阳成了冤家对头,一样不和就鸡飞狗跳的,两人是你不高兴我就高兴。
塔克老人抽着大烟斗,一只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也不去插手孩子们的事情,只要若寒在,乌达木绝对赚不了便宜,还被教训的服服帖帖。
山谷里的日子很甜蜜温馨,京城的金銮殿里却是气氛紧凝,大臣们战战兢兢地,大气都不敢出。康熙帝唾沫横飞地大骂了一顿,骂累了,才宣布退朝。
大阿哥垂头丧气的出了午门,骑马直往府里狂奔,太子则气定神闲,施施然的回到毓庆宫,一回到毓庆宫,就屏退众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四皇子胤禛正站在乾清宫门口,忐忑不安:唉!这几天青海那边有异动,听说葛尔丹和活佛凑到一起了,还暗地里和俄国人勾三搭四的,难怪皇阿玛生气!
早朝时,因河南旱灾,皇阿玛又大发雷霆,削掉一批官员的顶戴,又找借口又训了大阿哥一顿,难怪朝臣们人人自危。
怎么说呢?若不是大哥刚愎自用,前年白白跑了葛尔丹。皇阿玛碍于面子,又爱护短,迁怒统帅二伯裕亲王及简亲王雅布,两人替大哥担了全部罪责。
这一年来索额图隐退了,太子二哥也知道韬光养晦,可大哥还在那里不停蹦跶,被皇阿玛训一顿,也是活该!只怕还要连累明相他们,皇阿玛最恨人结党营私了!
胤禛想着,那张千年寒冰脸就越发面无表情,就差在上头写上生人勿近!
见梁九功满面堆笑地出来了,见四周无人,他比划了一个喝茶手势,皇阿玛已经消气了!
他不动声色地塞了一个荷包到梁九功手里,微笑着和他点了一下头,梁九功顺手一捏,笑眯眯的进去禀告。
不一会儿,里面传话召见四皇子。
胤禛整整衣袖进去,打了个千,抬头见康熙帝正歪在榻上,一双利眼就同鹰一样,浑身散发着冰冷寒意。
康熙帝没发话,胤禛不敢起身,沉默半响后,康熙帝让小太监搬了个圆凳过来,示意胤禛坐下。
胤禛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简单的汇报了一下牛痘实验结果,并双手呈上折子,梁九功结果折子,呈到康熙帝面前,康熙帝简单地翻看了一下。
“你这事办的不错!两千八百名囚犯只有六人死亡,这牛痘要比人痘安全多了!既然蒙古那边已经有好几个部落在种牛痘了,我们关内这边也抓紧些,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儿臣遵旨!”
“西北不稳,俄国人蠢蠢欲动,蒙古人没了天花的顾忌,若三方勾结,长驱南下,大清国将不国!”
康熙发觉自己在儿子面前失态了,转过话题,说道:“那两个小孩,果真是你简王叔的孩子!”
胤禛答道:“千真万确,扬丹已确认了!只是娴雅好像失去记忆了!”
“难为这孩子了,这事让扬丹先瞒下了。现在西北不稳,你简王叔负责治军,不能因后院之事分心,再出纰漏了!扬丹的那个同母弟阿扎兰,你太子大哥已安排妥当了!你再派个妥当的人到多伦诺尔去,暗中照看那两个可怜的孩子。若不是因你皇玛嬷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就把他们接回来,寄养在别的王府也成!”
康熙帝叹息着,挥手让胤禛退下。
出了乾清宫,胤禛去了德妃那里,德妃正和小十四说话,胤祯正搂着的德妃的脖子在撒娇,好一幅母子嬉戏图。
见胤禛进来,德妃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就挥手让胤禛回去了。
胤禛出了景仁宫,回头望着那红色的宫墙,碧绿的琉璃瓦,里头欢快的笑声,觉得分外刺眼。
京城八月午后的阳光原本很炽热,在胤禛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不期然闪过林若寒姐弟和蒙古那家人相处的样子,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这辉煌的紫禁城里很难有那种纯粹的笑容,不带一丝杂质,他突然很羡慕若寒他们,虽不是锦衣玉食,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