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挂着花环的那一间。”
丽贝卡指了指靠右侧的一扇门,同时带着他们走了过去。
那扇门上果然挂着一个干枯地花环,花环中间还有一个脏兮兮地绒布兔子,看起来确实是女孩子的房间。
乔惊霆和白迩心惊胆战地看着周围的虫子们,第一次安然从它们中间走过,俩人的心脏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放松,反而崩得更紧了。这里是开阔的甲板,没有遮挡物、没有对他们有利的地理环境,如果这时候被攻击,他们怕是真的无法脱身。
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丽贝卡的手抓住了门把手,她颤声道:“兰迪雅的房间……很可怕……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你害怕的话,我来吧。”
乔惊霆用力踹开了那扇门。
一股浓郁地腐臭味扑面而来,差点将他们熏到,那毫无疑问是尸体腐坏的味道,臭到让人神经麻痹,胃里剧烈翻涌,必须强忍住呕吐地冲动。
“艹!”
乔惊霆用力捏住鼻子,往里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退出了半步。
大约二十平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十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和残肢,数不清地海妖幼虫趴在尸体上啃噬着,还发出了细小地咀嚼声,简直是人间地狱。
丽贝卡惊叫了一声,捂住了脸。
白迩则很镇定,甚至走了进去,迈过几乎没有落脚之处的腐尸堆,仔细检查了一遍,才走了出来:“确实没有救生艇。”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闪过,丽贝卡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细长地血痕,横贯大动脉,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白迩一把拉起乔惊霆,朝着瞭望台狂奔。
乔惊霆也有点懵:“你杀她干什么?”
“她撒谎。”
周围的虫子一阵骚动,接着就像从冬眠中复苏了一般,开始朝着俩人奔涌而来,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涌现的上万只海妖幼虫、成虫齐齐以他们为中心汇聚,那场面着实壮观。
乔惊霆忍不住回头看去,丽贝卡的脖子开始不正常地向后仰去,伤口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撕裂,她的脑袋倒挂在了后背,和脖子只连着一层皮肉,她的身体开始变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要从不住喷血的脖子里爬出来。
“快上来!”
舒艾急叫道。
那小小的瞭望台,是他们唯一能够暂时栖身的地方。
当他们距离瞭望台不足十米的时候,无数虫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毫不留情地缩小了包围圈,黑压压地朝他们袭来。
看着四面八方扩张开来的那一个个可怖地口器,俩人的眸中都染上了一丝恐惧。
乔惊霆握紧了双拳,金紫电光环绕,空气中传来噼啪地声响,他的头发都跟着竖了起来,巨大的电流像四周扩散看来,白迩尽管身上还穿着橡胶服,也觉得胆战心惊。橡胶服只是不导电,但并不能隔热,只要温度足够,随时都能把它融化,白迩已经感觉脚底在发烫了。
打头阵的一批虫子被电了个人仰马翻,暂时阻挡了它们的奋进。
乔惊霆想着,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就有积分去学习技能了,他需要更有针对性地释放雷电,而不是只能洒水一样到处泼,既不能保证自己人的安全,又浪费体力。
可现在想找个实在多余,他们也许真的回不去了。更多的虫子爬过同伴的身体,源源不绝地朝他们涌来,看着不远之遥的瞭望台,他们却已经寸步难行。
突然,那两只翼龙再次出现,挥动着巨大的羽翼,朝他们低飞了过来。
俩人原地起跳,一把抓住了翼龙的双脚,翼龙带着他们飞回了瞭望台。
险死还生,俩人却没有片刻喘息之机,沈悟非颤声道:“变……果然变形了……”
丽贝卡被切断的脖子里正伸出一条更长的脖子,她的身体就像某种东西的壳,里面的东西正撑破她的身体、撕开她的血肉,破壳而出,一分钟前那个优雅的妇人,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你们说她撒谎?怎么回事?”
沈悟非快速说道:“那把梳子,我怀疑是她的。那把梳子的齿特别宽,一般女性不会用这么宽齿的梳子,除非是头发有细小卷的,她刚好就是那样又细又浓密的卷发,细齿的梳子会打结。为什么一把昂贵的梳子会出现在一个普通船员的私人物品里?当然,可以说是船员捡到的,但是一个船员捡到女性的私人物品的几率有多高?而且这个物品还刚好是剧情物品,它就不会是毫无用处的,所以我猜测丽贝卡和这个船员有私情。我观察过在她回答是否爱她丈夫这个问题时候的表现,很符合撒谎的特征,用反复多次却跟问题无关的答案来强调真正的答案,是对自己的答案缺乏自信的表现。”
沈悟非说完,看向白迩,“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白迩道:“我在她带我们去的房间里,看到了跟那块披肩一样的布料,你说过那个布料不像年轻女性用的,房间里的一些细节也不像年轻女性的房间,那应该是她自己的房间。”
“所以他们早就分居了,也符合我刚才的判断。”
沈悟非道,“她不带我们去真正的兰迪雅的房间,更是证明救生艇及就在兰迪雅的房间。”
丽贝卡体内的怪物已经从她的身体里爬了出来,它不若海妖幼虫或成虫那般肥胖,身体细瘦,拥有类人的四肢和一条长长地尾巴,它的身体非常地长,从头到尾怕是超过10米,像一条长着四肢的怪蛇,当然,它的“头”跟其他怪物一样,脖子处只有一个平滑的横截面,那横截面快速扩张,竟然张开了一张直径超过4米的巨大口器,就像一根细瘦的花杆上开出一朵硕大的花,当然,那口器中层层叠叠的并非芬香的花瓣,而是成排地牙齿。